无论如何

很多时候,面对感动的场合,不懂应该如何表达谢意,歉意或是接受别人的谢词,一句"无论如何" 代表了千言万语.....

Wednesday, December 28, 2011

重温旧闻

(此文经刊登于2011年12月25日星洲日报《大北马》专栏)

我和同事们趁2011年结束之前,下定决心,把堆积在桌面上的旧报纸、旧资料重新整理,把不需要的东西丢掉,把需要的资料更有次序地分门别类,以“应付”州秘书署随时要实践的5S系统。

5S的意思是,每人的办公处需要整齐,东西井井有条地收藏,并在每一个显眼的地方安置标签,以便任何一位临时代班的同事,都有本事在短时间内摸清办公室的作业。

这对民众来说是好事,但是对于我们这些每一分钟都与时间赛跑的公务员来说,似乎是有点让人喘不过来的要求。趁州秘书还没有强制性要求之前,我们还是乖乖地做个好员工。

虽然清理杂物,特别是旧报纸,是一项很累人也很闷的任务。但是从旧报纸堆中翻看几个月前甚至是一两年前因某时段太繁忙而“处理剩余”的报纸时,重温“旧闻”(今天的报纸叫新闻,旧报纸应是“旧闻”嘛)的过程竟然是乐趣无穷的。

这当中,除了有常常感叹“当时的风风雨雨,一切已成过去”之外,透过今天的局势,来看当时报章的报导,就会发现很多人在很多时候的伟论让人发笑。

比如说,2010年度槟城取得史无前例的全国投资额冠军的事,相信大家透过林首长的广泛传播,已略知一二。但,如果你今天看回2010年中的新闻,你会笑死。

2010年5月9日的报纸这样报导:“民青团团长胡栋强说,槟州在今年首2个月的投资额狂跌,已显示投资槟城的执行主席拿督李家全失职,因此,首席部长林冠英应该撤换李家全,改由其他更具能力的人取代”。

还好林冠英相信自己的眼光,没有“听取反对党的劝告”而撤换李家全,结果槟城以122亿令吉的总投资额,在2010年首次名例全国榜首。

奇怪的是,获得标青投资额之后,民青却“忘记”提醒林冠英记得加薪给李家全。

记得2008年槟州投资额102亿公布之后,有人说是前朝的汗马功劳;也有人说是换了新政府投资者才有信心,结果这么一吵一争,就闹了一年。

不巧的是,槟城在2009年因全球经济放缓,加上电子业直接受影响,只获得21亿令吉的投资额。于是,槟城政府在整个2010年首季,受尽反对党的冷嘲热讽,声称这是投资缩水,说投资者对槟城新政府没有信心,民联无能等等,林冠英只能忍住不出声。

可是,你看回2011年11月29日的报纸,首相署部长诺莫哈末却说,槟城投资冠全国,是国际贸工部、工业发展局等中央政府机构的努力下,槟州才能大量引进外资。

咦,2008年的102亿,你们说是你们的功劳;然后2009年只有21亿,你们就说是民联无能,那好,我们接受批评;可是,2010年槟城居冠122亿时,却“变回”你们的功劳?这是什么逻辑啊?

原来,偶尔翻翻“旧闻”,对照一下“古今中外”,历史不需要太长,也可以像一面照妖镜,政治人物反反复复的言论和立场就轻易地浮现,得来全不费功夫,整个下午就够同事们笑餐饱了。

Thursday, December 15, 2011

老板的《潜水艇游记》

(此文经刊登在2011年12月11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从周一起,媒体界就在传:林冠英会去交怡坐潜水艇。

周二中午的记者会上,首长受询及是否应国防部长之邀前往交怡乘坐潜水艇时,他说,“若只是参观,没有潜水的潜水艇,坐来干嘛?”

其实,早在一周前办公室就收到国防部的邀请信,致电国防部询问时,对方说,“交怡海空展的潜水艇仅供参观,没有‘下水’。”

首长周二下午飞往台北前,与防长阿末扎希通了电话,对方承诺:“如果你来,我就让潜水艇潜水给你看。我会跟你一起潜!”

于是林先生一口答应。周三中午,扎希召开记者会,说反对党个个都是胆小鬼不敢坐潜水艇,只有林冠英应邀,还有努鲁回信说未能出席。经他这么一说,“林冠英与扎希共乘潜水艇”就跃身成为本届交怡海空展最受瞩目的新闻。

也因这个新闻,在交怡的记者纷纷致电来询问详情,我们接电话就接了整天。

这么精彩的节目,作为新闻秘书,我真的很想去,奈何两周前自己答应老妈子要载她到前邻居的婚礼,不能放妈妈飞机,才改由同事阿飞代劳。(可是后来我老板却被防长“放飞机”)

驻交怡采访的记者说,首长下午3点才潜水,可是他们得在早上9点在码头集合,由大船载到海中(才够深来潜水),又没有机会上潜水艇,希望首长办公室可以提供照片。

于是我把相机借给阿飞,吩咐他记得拍老板帅帅的照片,再在截稿前传给全世界的媒体。

人算不如天算,临出发的那个晚上,国防部说除了正副首长三个“大粒人”之外,同行的首长助理黄剑飞及保镖都只能在附近,不能进潜水艇去。

还好老板出门前,借了太太的微型相机放在口袋中,带着一起去潜水。虽然阿飞不得其门而入,但是潜到深海时,老板自己从袋子抽出相机,要求同艇的海军帮他拍照“留念”(后来这就是大家在报章上看到的照片了)。

而首长乘坐小艇到潜水艇,以及在直升机的照片,则是同事阿飞近距离拍摄的。直升机低空经过媒体的驻守的军舰时,首长还告诉阿飞,“我看到东凯(星洲记者)在那边!你看到吗?”

话说回头,在未登上潜水艇之前,虽说媒体不准随行(也许是人数的限制),但我们预料官方新闻社(马新社记者及马新社电视)应能随行采访并提供照片。

错了,大家都错了。除了马新社的摄影记者之外,被列在受邀媒体名单内,还有专门捏造新闻的第三电视记者,和上次指林冠英儿子非礼同学的部落客 papagomo。

你看到了吗?连《星洲日报》全国第一的中文媒体、连马华控制的英文报份最多的《星报》也没得跟,这papagomo部落客却在受邀名单内。要不是首长坚决反对,他也可以写一篇独家的《潜水艇半日游》了。

从扎希宣布首长与他们共潜水之后,办公室接到很多民众的来电,要我们转告首长,“你叫CM不要去,很危险的,他们一定‘玩臭’的”、“告诉你,到时他一定放CM飞机的,跟CM讲,他没有上CM就不要上船”、“他们很臭的,不要去比较好,我们不能失去这个首长”........

此外,面子书和可以留言的网络新闻上,也布满了这类的“劝告”。当天知悉首长真的被扎希“放飞机”只有自己潜水时,正在办公室庆祝生日的环保美女,生日愿望竟变成“希望首长潜水了真的能够浮回上来”,令人莞尔。

由于潜水艇離開浮羅交怡31海里外西南方大馬水域,远离海岸,手电讯号早已中断,我们迟迟未能收到消息,到了预定时间尚未有“消息”,首长面子书上越来越多担心的留言,搞到管理面子书的同事必需不时安慰大家“没事的没事的”,并在首长回到机场时,第一时间上载照片,告诉大家“首长平安回来了”!

这就是首长的《潜水艇游记》。

“问”了,有“责”吗?

(此文经刊登在2011年12月4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昨天,我的老板公布了引人注目的升旗山山脚多层停车场计划决定。

行政议会议决,接纳调查委员会的意见,拆除现有的建筑,耗时15个月来重建可容纳更多停车位的停车场。停车位将从原有的112个增至300个。拆除建筑预料耗资430万,总费用预料介于550万至675万令吉之间。

这是人家全国绘测师公会+ 拉曼大学教授等专业人士提呈给州政府的报告和建议。还记得几周前拿到长达40多页的“精简”报告时(真正的报告共有十多本书),我花了不少时间翻阅,扣除了一大堆不明白的技术用语外,我们在新闻发布会之前,也翻译了报告当中的重点。

翻译的好处在于,你必需搞清楚状况才能用另一个语言呈献出其“境界”。最神的是,我和同事们边翻译,边“哗哗哗,这样也行”的“插曲”。

首长喻令,“精简”报告必需“一字不漏”分发给媒体,让他们自行消化,再决定如何发布在媒体上。而当中最不符合马来西亚国情的事也发生了。绘测师们的专业报告中,也点名槟州发展机构子公司-- 槟州发展机构咨询有限公司的绘测师,需为这次的设计及建筑失误负起全责。

第一次的新闻发布会,是公布调查委员会的报告。隔了两个星期多,等到行政议会有了决定,首长再召开记者会,宣布州政府的最终决定- 拆毁原有停车场,重建可停放更多车辆的停车场,并采取行动,革除有关被调查委员会点名的自家绘测师。

这里的“点名”,并不是含糊的指“噢,有一名职员被对付”带过,而是连名带姓告诉你,这个人是谁,他在几月几号签了什么文件,接着他又在几月几号,发现到设计有问题却没有采取行动更正还下令承包商继续错下去,还有几月几号他没有完善地处理文件交递工作导致当中出错等。

哗,一栋停车场就这样“玩完”了。换作是“马来西亚独特的国情”,他应该还平安无事,最多换个部门“惩罚惩罚”算了。要怪就怪槟城在308变天了,害他必需被革职。

州政府的“采取行动”并不是自行决定的,而是以调查委员会的专业报告为准。革职之后,州政府下一步除了重建停车场,也将这个人的大名和“伟大记录”,提呈给马来西亚绘测师协会,由这个专业组织定夺,在犯下如此严重失误后,此君是否依然可以继续当个绘测师。

同时,州政府也不排除采取民事诉讼,把纳税人的钱给讨回来。最厉害的是,此君还敢敢向巫统控制的英文报说“我是代罪羔羊!”。问题是,所有的专业文件,都是你亲笔签名批准设计的啊!

加加起来差不多1千万(可是我也觉得很“大单”了)的失误,槟城州政府自己大事敲锣打鼓,依法行事(虽然有人说也像很久才采取行动,但是即使要炒人,也得依程序啊),全部的东西透明地公告天下,犯错的也无所循形,必需面对处分。

不敢说这是马来西亚史上第一遭,但是,看回我们早前被拆的植物园拱门,拆了之后,谁是祸首?没有人知道,只有高高高官“明白就好”。

再看2亿5千万的养牛豪华公寓。唉,我还是别说好了,那是马来西亚独有的国情。所谓的问责制度,只有你们这些傻瓜人民去“问”,政府永远不会去“责”,就让人家问个够吧,这些“大粒人”也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因为他们不是在槟城,他们的顶头上司也不是林冠英。

老神在在VS暴跳如雷

(此文经刊登在2011年11月27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随着总稽查司报告出炉之后,全国报章天天围着“牛事”争论不休。因为巫统女部长的丈夫所拥有的公司,不只是这家“国家养牛中心”的主要负责人,还把政府贷款的其中1千380万令吉用来购买“据说”可以赚取较高利息的高级公寓。

这个总稽查司报告,让我想起了2009年10月杪,当槟城州秘书署因官车经常更换轮胎及官车不寻常的添油记录,被记载在稽查报告中的情况。

这些被“质问”,或者是国语称为“被tegur”的项目上,让刚执政一年的首长暴跳如雷。从国会领取报告后,第一时间要州秘书及州财政司提呈报告,给予解释。

于是,数天后,州财政司针对国家总稽查报告的几项“Teguran”,提呈了一份7页长的报告给首长,然后,首长“随手”透过文告方式,广告天下。

虽然澄清的篇幅从来不会有“揭发”的篇幅来得大,但是作为一个负责任的政府,有必要向人民交代一切详情。

最好笑的是,这过程中被指责的,都是行政上的疏忽。比如说,官车车胎频频更换,主因是有关的行政议员在某一段时间内经常出坡公干,车胎消耗得快,或者是车胎已不再安全;还有,所谓的“不寻常的添油记录”(就是在相隔几分钟内共添了两次各50多令吉的汽油)之所以发生,是因为其中一辆官车的添油卡坏了,就“暂借”另一辆官车的添油卡来添油,可是忘了记录在各自的官车添油记录簿内。

另一个更够力的是指司机以100至300令吉添1公升的油。查了之后发现,原来是蚬壳公司的添油卡系统出现问题。它们的电脑系统在油价更动调整后失误,只显示添了多少钱的油,但是“公升”的单位却不会更动,一直维持着“1公升”记录,造成州秘书署被tegur。后来有关公司也发文告作出澄清,也“一如往常”,文告的篇幅“比咸饼还要小”。

大伙松了一口气。原来一切都只是人为疏忽,不存在舞弊成份,而首长想要借机“教训”下属的“准备”也泡汤啦。

也许有人会嘀咕,这些都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但是州秘书可不敢怠慢,立刻下令要重整记录系统,加强机制,以避免类似的“误会”重演。

今年我随手翻2010年总稽查报告,其中一项让我笑到翻的,是稽查司的“Teguran”指一些部门把进出的账目,记录“错边”(就是记录进错的户口),导致账簿上出现不平衡的现象。这一点,请主管对财务部官员“进行培训”。

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州政府旗下的机构,都有点“期待”总稽查报告,也有点嘴角上扬地“等待”首长的表扬。有记者在首长宣布财政预算案那天转告:嘿,叫你老板回应一下啦,总稽查师点名称赞槟州噢。

如实转告后,老板只是淡淡地说,“槟城财务表现好,很正常啊,有什么好comment的?叫他们专注写预算案啦!”

当年的暴跳如雷,换来了今天更多的嘉许。记得稽查局曾派员到槟城,向公务员讲解稽查局的功能。印象中最经典的一句话是:“我们不是来找碴的,我们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帮忙大家研究看作业流程的那一部分是可以再改进的。”

假设,我是说假设,养牛计划的丑闻是发生在槟城,乖乖不得了,“后果”是不堪设想 - 首先,首长是绝对不会放过“肇祸者”,肯定会有人“人头落地”,还有,今天噤若寒蝉的巫统媒体,天天送你三大版报导呢。

一个领导人对稽查报告所持的态度,反映了他对管理“下面的人”的要求。看回养牛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的当儿,领导人不只没有“Tegur”被稽查司“Tegur”的人,反而还有很多朋党高官出来背书,你就知道在一个马来西亚的精神下,问题不在于你是否犯错,而是你到底是谁。否则他们怎能依然“老神在在”,睬你都傻?

廉政有错?

(此文经刊登在2011年11月20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三个星期前,我的老板也就是槟州首席部长,虽然忙着开州立法议会,却也能够应约,风尘仆仆赶到吉隆坡,出席数月前答应的第三届世界华人经济论坛,讲题是他最喜欢也最沾沾自喜的“创意成长和廉政领导”。

这是一场经济论坛。身为一州之长,他以执政槟城之后所面对经济改革发表演说,没什么不妥。身为首长,在数百名海内外经济学者、政治人物及参加者面前,突出槟城因廉政而取得的经济成就,强调廉政领导对经济发展的重要性,这些,都是一名会计师(不过他已经不合格,因为坐牢后被递夺资格)从领导的角度,以实际个案在论坛上的观点。

老实说,这种课题对我们这些常常替他翻译的小助理而言,是老掉牙的理论。这些年来,他多次应邀出席同一主办单位在海外的类似论坛。理论归理论,他一一以逻辑说明在实践上的成绩。听多了,翻译多了,我们甚至可以倒背如流呢。

这种经济论坛,同事们笑称,这么多名人发表演说,老板的推销槟城的演讲,若在报纸上能占到“一块咸饼”般的版幅,也应该偷笑了。

人算不如天算,原来这国家有人反对廉政。马华柔佛永平州议员林其妹要其宗亲(都是姓林嘛)林冠英解释“廉政”的定义,民政的朱炳光也把矛头指向林冠英,说他是在发表政治演说。

如果自己称赞自己所管理的州属有好的经济表现也叫政治演讲,我真的没话好讲。不过,身为新闻秘书,我也真的要多谢这两位马华和民政的党要,让我老板原本只有“一块咸饼”的新闻篇幅,因为这么一闹场,记者洋洋洒洒写了近2千个字,扣掉广告,几乎有一版的新闻,大伙在办公室笑得合不拢嘴,大喊“赚到”。

林先生口才了得是众所皆知的。有人说他讲就天下无敌,但是跟他做工之后,你才领教了什么叫做“做也天下无敌”。于是,上任后第一样要做的是肃贪,很多发展商在变天后开始埋怨 - “东西”难做了,因为不能“吃钱”,“解决”不到问题,抢不到先机。

不管是林先生还是市政局,每个人都坚持必需遵守条例。要快?请遵守规则,否则免谈。有一名发展商大老板曾在咖啡店偶遇时告诉我,“现在啊,地方政府的主管,没有一个敢拿(钱)了。我们只能一直改图,一直进图,做到符合标准了才批。后来才知道,原来也可以很快啊,原来政府也不是跟我们对着干的,不过要乖乖(守法)。”

这句就是精髓。同样的工程,我们用的成本是过去的三分之一,原因只是公开招标,选择多了,不,是没有朋党的顾虑,不用“特别照顾”一些“谁谁谁的谁”,钱就这样省了下来。

直到今天,还有很多人不明白廉政的道理。有人说,只要有发展,“吃一点点钱是不要紧的,这是正常的”。这是什么逻辑啊?贪污本来就是罪行,你却借合理化贪污行为来换取你认为你值得拥有的“方便”,或者是你所想要的“发展”?

面对脑瓜填满这种思想的人,我真想说,你去死算了。要是你的这个逻辑可以成立的话,是否意味着你只要孩子考到第一名,即使是他在班上偷同学的东西,你也可以接受?我真的“接受唔到啰”。

这是我第一次,堂堂正正的,听到有人质疑廉政,还是在各国经济强人面前。这次,还不丢脸丢到外国去了?廉政,原来在一些人的眼中,像刺一样,插进了他们的心房,挑起了他们的神经线。

好有礼的警察

(此文经刊登在2011年11月13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才在槟城主办了首场的《28楼-窥看林冠英》,周一回办公室时,却发现光大周边的商家,店面、横幅、围墙,都被人以红漆涂鸦。

这些分别写上“林冠英憎恨马来人”及“林冠英欺骗马来人”字眼的涂鸦,不偏不倚,“中招”的店面,都似乎与林冠英“有一点点关系”。

不是吗?从停车场走过来,理发店Hair Impression 的铁门和横幅都中招,这不是首长在10月2日出席槟城记者协会为《好事必施》筹款落发活动时,义务出动理发师义剪的店家吗?

然后,首长在过去每年皆制度化拨款维修的莱特街修院外墙也不放过,只是校方快手快脚,于8时半就重漆两面墙了。

刚获得孤独星球选为世界十大豪宅的张弼士故居后墙也中招。无独有偶的是,首长才在几天前的10月28日到访该地,并拨出款项以示奖励。

有这么巧吗?我不知道。趁着州议会午休期间,我与同事到议会厅对面著名的印度面充饥。才吃完一顿饭,就听到警车开路的鸣笛声,到底是什么国家的贵宾需要警车开路护送啊?

我们连忙奔向马路探个究竟。有警车贴身紧跟的摩托车队,一大群黄衣骑士驶来。

走近观看,他们的黄衣上印有“林冠英是种族主义者”、“拯救飙车族”字眼,共有整两三百人,他们跳下摩托,有人发飙,有人呐喊,场面一片混乱,记者拍到团团转,十多辆警车的阵容,整整齐齐列在路边,然后警员快速地封路,让他们示威,再对数名动作过火者采取警告及逮捕。

闹了几分钟后,才发现有一部分的摄影记者珊珊来迟。原来他们是在光大采访这批飙车族的示威,拍了一大堆照片后,来不及回去领取各自的交通工具追上他们,所以迟了。

哦?原来警方从光大护送飙车族到州立法议会来?

过后的两三天,朝野纷纷标签这些人是什么党的,我没兴趣。让我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周四林冠英总结辩论后发生的小插曲。

前一晚,28楼所有人都没睡好,都在准备总结辩论的演讲稿。当我们翻译到天昏地暗,正做总结之际,老板走进办公室,说要开记者会,详细解释预算案的内容。

于是光头飞、丽丽和戴安娜三人到会议室支援,只有首长夫人及四名同事留在办公室内。突然间,两名肩头有阶级的警官,礼貌地敲门进来,说有急事需要我们协助。

警官说,“那天的飙车党来了,他们这次很守规矩,没有乱,只是希望林首长可以亲自出去,接下他们的备忘录。”

我告诉他,首长办公室并没有收到通知喔。

他说,“嗯,所以我现在通知你们。我们大家也不想这里会发生什么事,求求你,请转告林首长,请尽快,因为他们已经在外面等了。”

可是,首长的左脚才踏进记者会,我要怎么转达呢?我告诉警官,你放心,我会SMS通知在会议室里的同事,待首长吩咐之后,28楼一定会派代表接领。

警官说,“能的话,最好首长亲自去啦,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会怎样。请帮个忙吧!”

看着他转身而去的背影,我有种空间错乱的感觉。这么有礼、这么诚恳的态度,过去只有上市公司或私人界才有的。我想,不懂警员在邀请首长去接飙车党的备忘录时比较有礼,还是在护送飙车党示威时比较有礼呢?

首长派了最有气质的戴安娜去接领,飙车党不爽,说只有林冠英或者黄伟益出来,他们才愿意提呈备忘录。

有采访记者想就此事询问首长的意见,可惜首长走得太快,追不上,就转问我。我反问,“我每次邀请记者来采访时,能不能也指定报馆一定要派你来采访呢?”

只有把情况放到与自己相关的“考量范围”,大家才顿悟,然后笑成一团。匪夷所思吗?我不是在作故事,这是活生生上演在立法议会的事呢。

对不起,我骂过你

(此文经刊登在2011年11月6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首长趁着亚依淡巴刹装修工程完全完工后的第一个周末,到访这个他在308大选前频频前来拉票的地方。

由于他在当天早上7时半有另一个节目在旧关仔角,去巴刹的时间定在9时正。因此他就趁着节目与节目间的空档,悄悄地招集几个小助理,要我们介绍当地巴刹的美食,还要陪他共享才行。

由于担心“惊动”在开幕地点等候的市政局官员啦、议员啦及一伙的热心党员,我们这几个还需特别安排,要求司机从垄尾方向驶来,“放下老板”之后,把车停在大多数人看不到的地方,以免首长大人吃一个早餐搞到人家食店挤不下。

眼见时间相当有限,于是同事们互相协调,两个在路边等老板(怕司机找不到下车的咖啡店的地点),另一个助理则先到咖啡店找位子、先点菜,顺便等老板来。

这当儿,老板致电来问:“我们要去吃早餐的咖啡店,有什么好吃的吗?”我说,猪肠粉不错、炒果角也很著名,不过我最喜欢的是印度煎饼(Roti Canai)。

以为他会像唐伯虎点秋香般选一样来试味,岂料不胃口大好的他,竟然说样样都要吃(减肥计划又失败了)。

同事方先生走到咖啡店时,巧遇刚好也在用餐的市政局秘书、高官,以及两名市议员等。周末早上的餐室几乎坐满了,大家只有“搭桌”。

老板5分钟后抵步,点好的食物刚好上桌,加上其他同桌者推介的著名“果汁”,桌上共有4大盘“好料”美食等他动筷。

一如往常,林先生抵步引起正在用餐的“安娣安歌”们震惊(因为没有大选,首长也会来?),纷纷握手示好。一名刚好把煮好的咖哩面捧过来的小贩也随口问,“冠英,你有order咖哩面吗?”

全桌人摇头说没有之后,他说,“我请你吃要不要?”首长礼貌说不,已经有4样了,真的吃不完了,对方才笑笑走开了。

最经典的画面,就是有一名中年男子趋前,对着整张桌子的人大声向首长说,“林首长,我要告诉你,之前你去美丽园的咖啡店时,我有骂过你的。对不起啊!”

一头雾水的林首长望着身旁一众助理,不知发生什么事,只有笑笑答道:“没什么,没什么,不要放在心上。”

追问选区的“火箭帮”后,才知悉他是在308大选前,当林冠英拉队去美丽园一家咖啡店拜票时,大大声生骂他的人。虽然有人觉得该仁兄有政党背景,但林首长表示已经完全没有印象。

这些茶杯里的小风波,当然没有影响林先生品尝美食的雅兴。同桌的市局高官,也趁这个小小的空趁,拼命用Ipad2跟老板汇报几项计划的进展等。

4大盘佳肴他当然不可能吃完,结局就“一如往常”,随行的助理另一项“任务”,就是一人一口陪着这个馋嘴的老板,齐心协力把美食扫个清光!

原来,当上首长,要在自己选区的边界的巴刹吃一个简单的早餐,也得“劳师动众”到这个地步,甚至发生了很多令人无法想像到的小趣闻。

谢谢大家

(此文经刊登在2011年10月30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28楼- 窥看林冠英》新书推介礼,终于顺利于昨天在光大大众书局举行,反应虽然没有306红潮那么“轰轰烈烈”,但对我这一介小民,已算是很大的成就了。

从策划日期时间到地点,原本有两个星期的时间。不巧,就在首长定下“良辰吉日”的一天后,发生了亲巫统部落污蔑林公子非礼的事件,我和同事单是解决这些事,就耗了两天的时间。

联络上光大大众书局负责人时,距离新书推介礼只有10天的时间。其实是挺不好意思的,每次别人在节目的几天前才通知28楼,我们心里都在嘀咕“叫鸡咩,这么赶”,这次却轮到我自己这么做,不懂是不是“现世报应”。还好这个推介礼也给大众书局带来一点点的“经济效益”,对方也超高效率地在不到24小时内就回复了。

第一次出书,第一次办新书推介礼,我像一只“盲头苍蝇”,毫无头绪。书局说时间太赶,恐怕来不及协助印刷宣传品。这时才发现,有一个设计师的妹妹的好处- 她一手包办所有与宣传有关的事务,让人放下心头大石。

之前当记者特派深圳采访时认识的朋友,听到推介礼是在走廊举行时,义不容辞说要赞助冷风机、超“有型”的桌椅等等,在附近开摄影店的朋友,甚至把海报帖在大门口,连我常常光顾的多春茶室,也帖了张宣传海报支持,加上报界同仁也纷纷刊登小小的文告,让小小的仪式“通街知”。

当然不忘我那一群热心的同事们和前同事,协助策划流程表、负责载送、搬货等,连不谙华语的同事,也频频问候进度。

除了用面子书邀请友好出席,我也电邮及传讯给一些平时偶有来往的朋
友。看着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到前同事(我的报界师父和恩师也有到呢),到前羽毛球队田径队友都出席,还有很多因这份工作认识的朋友都来捧场,感觉好像是我的结婚喜日(可惜只是出书),仿佛是一场大聚旧,好热闹。

更让我珍惜和感动的,很多出席推介礼的,都是我不曾见过的陌生面孔。有很年轻的,有壮年中年的,也有很老的乐龄人士。大家耐着性子站着整句钟,专心听完整个座谈会再排队等签名。这些人,有些在签名后,很腼腆地对我说,“嘿,我很喜欢看你写的东西,每个星期都在追的,要继续写噢”,或者是“几时出第二本啊”......

我想,最让《星洲日报》高兴的,应该是有一名读者悄悄地在我耳边说,“为了要看你的《28楼》,我家才改定《星洲》的。”

虽然我不清楚共签了多少本,但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记者问,“有签到手酸吗?”我想,签名倒还好,毕竟大家支持本地创作,小小的劳力,不算什么,最难“回过神来”的,倒是相机的“镁光灯”。

一些读者和友好,乘着这难得的机会,除了与首长合照,在身旁的我也“喷到”一点,结果边签名边合照,一次又一次的闪光灯,闪得我眼睛根本看不清楚眼前书,只看到一大堆银色的星星,只能凭着感觉签上“小名”(林冠英的是“大名”,“小的”就是“小名”咯,不信可以翻看签名版本的大小,我可没骗人)。

老实说,推介礼前几天我根本没睡好。虽然是林首长的助理,可是每晚发恶梦,梦到老板临时有事(不懂什么天灾人祸)不能出席啦、推介礼状况连连啦,甚至完全没有人出席只有记者来等等“自己吓自己”的梦境。

29号这闷热的午后,小小的走廊挤满了林冠英的粉丝和《28楼》的忠实读者+老友,还有带着“整个Kampung”来的朋友和同事,帮我吓走恶梦。谢谢大家的协助,谢谢大家的捧场支持,若有招待不週之处,敬请多多原谅。

林冠英名言录

(此文经刊登在2011年10月23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自从林冠英当上首长之后,他“发明”了很多名言。最红的名言,包括他常常挂在口中,现在也广为槟城人喜好的“兴啊!旺啊!发啊!”吉祥话。

首个名言,是在08年卫塞节时脱稿演出的。他看到之前的准首长,就在致词时突然爆出“Evil Exists because good people do nothing”,站着认真聆听者,无不错愕。

他过后问“华语怎么讲?”一旁的黄伟益说,“比较传神,应该是‘好人不做正事,坏人永远当道’。”哗,也翻译得太恰到好处了吧。

在一次专访中,遇到辩才了得的总编辑。两个“大粒人”一番脑力激荡后,首长又“生”出了一个名言,“改变,不能只是用口说,我们还必需要让人民‘看到、摸到、感觉到’,才叫改变。”

看到槟城更清洁了;摸到乐龄人士每年100令吉,感觉到槟城再度领先了,因为我们率先推行无塑料袋运动。

他也曾在演讲说过,我们要3P(Perkasakan, Perkuasakan & Perkayakan),或启迪民智、赋权予民、富国强民。英语则称为3E(Enable the people, Empower the people & Enrich the people)。
对地方政府部门的演说,他最喜欢的是3A3B3C3D。这就是:要克服3C卫生(cleanliness)、罪案(Crime)及交通阻塞(Congestion)问题,我们需要3B,即是勇敢(Berani)、真诚(Benar)及精明(Bijak)的官员,以提供3A可用、可近及可获(Available, Accessible, Affordable)的服务。这两年来也特别奖励+颁勋章的清沟英雄,因为他们常年履行危险(Dangerous),困难(Difficult)和肮脏(Dirty)的工作。

他的3I也有双语版本,国语是学问(ilmu)、概念(Idea)及理想(Idealis),英文则是智能(Intelligence)、国际化(International)及廉洁(Integrity)。而最广为传播的则是上任第一天所说的CAT政府,一个能干、公信、透明的政府,或“爱才惜才选秀才,大家才能一起发大财”。

其他名言,计有“把失望变成盼望,把绝望变成希望,槟城才能旺旺旺”、“没有坏的兵,只有坏的将”、“在槟城你不需要认识林冠英,你只需要认识法律与规矩”、“The business of Government is to get out of business”、 “Choose the best so that you can be on top of the rest”等等。

惟,两周前,我不明白他为何会对挑战他辩论的颜炳寿抛下一句“好心你啦!”这么让网友充满想像空间的话。

网友在留言板上造句,写“好心你啦,后门部长!”、“好心你啦,你还不够格”、“好心你啦,马华没有其他的主题了吗?”、 “好心你啦,你以为自己是老几?叫你老大来吧。”,发挥的创意让人吓到,也有枪手说林冠英够娘味。

报新闻时,老板问,“颜炳寿没有跟记者讲我接下来的那句话咩?”噢?还有下文?

原来,老板当时是说,“好心你啦!我不是来训练你的。”但对方只对媒体说了上半句,不懂是听不到下半句,还是假装听不到。

林先生在过后几天一直等媒体问他,却没人感兴趣。为免网友的创意过火,就托小的在此把真相说出来-- 可是似乎有点迟了,因这句“好心你啦”已经成为“当下名言”了。

打肿自己的成语

(此文经刊登在2011年10月16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英校出身的林冠英,如今讲得一口流利的华语,特别是喜欢在骂人时用“四个字”的音韵成语,吸引了好多粉丝的青睐。

很多认识我的人都以为,首长今天用华语“出口成章”,都是我们这些秘书和助理们在背后“指点”的。在此,有必要澄清一下:这个说法,高估了我们,也低估了林冠英的华语造诣。

当然,我们不否认,在华语根基上,偶尔咱们可爱的老板会闹出一些小笑话,就像我们读书时死背的结果一样-- 接错线。比如,他常常把“出人头地”讲成“出头人地”,搞到在场的记者摸不着头脑。

有时候,是他曾经读过,也明白的成语,但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偏偏每次要“酸人”时,就忘了完整的句子怎么讲,比如他会问:“那句金包在外面,可是里面是臭的,怎样讲?”

原来他要表达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通常这句话是用来骂国阵的名句。

除了得空翻成语词典死背之外,他在牢中从沈慕羽身上学的中文也受用无穷,加上爱读史书,什么水浒传、孙子兵法、孔子等(当然是读了中文版再读英文版,还会告诉你那一个的翻译得最好),都一步一步加强了他的中文水准。

而报章上的言论版也是首长学习成语的导师。每次我们告诉他,谁谁谁骂他什么时,往往他发问的,并不是这个人的背景是什么或是对批评者的评价,而是“这个成语是什么意思?”,“噢,这样以后我用这个成语来骂国阵的谁谁谁懦弱可以吗?”

与二毛子不同的是,受中文教育的助理们,常常在不经意间讨论起某事时,就穿插了成语在当中。这时,首长就会打岔,问:“刚才你讲的成语是什么意思?”然后就死背这四个字,然后在隔了几个星期后,会突然间打一个电话来问“那天那个成语啊,怎样讲了啊?”

于是我们得好好回忆,几时跟他讲过什么成语,再细细探听,“老板啊,你是要骂什么的?”

之前林冠英爆出、迄今还让人津津乐道的名言,就是许月凤退党时的“吴三桂引清兵入关”。话说许月凤与首相开记者会后,我们从网上下载了照片,冲进老板的办公室交给他,他看了一眼,只爆出一句“引清兵入关”,吓坏了我们。

像同事阿飞对古今中外历史文学有研究的还好,我这种不学无术、只求毕业的混日子学生,连什么清兵的典故都不懂,就一头雾水走了出来。

隔天记者会,首长用回同一句“吴三桂引清兵入关”形容当时的局势,引起全场哗然。认识的媒体朋友纷纷盯着我们,用眼神说“是不是你们干的好事?否则英文教育的首长怎么懂这句话。”等等。

冤枉啊!明明是老板自己精通历史而以符合局势爆出的经典名言,却“赖”成是我们的“功劳”。无可否认的,他饱读史书,活学活用的脑筋急转弯,是我们尚需多多学习的。

最近财预算案公布了,他也以行动党秘书长的身份发了文告发表意见。在要求同事翻译的时候,他往往会致电“特别交代”他要强调的华语中的“四个字四个字”。

这次接电话的是阿飞,老板劈头就问:“有一个‘打肿自己’的成语是什么?我要骂联邦政府打肿自己~~~”

还好阿飞头脑清醒,说,“老板,你是不是要讲国阵政府‘打肿脸皮充胖子’啊?”

原来“打肿自己的成语”就是“打肿脸皮充胖子”也。

变天的影响

(此文经刊登在2011年10月9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看着新鲜出炉的财政预算案,看着今天在野党在槟城与民联政府“斗给”人民利益,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原来小小的一州变天,可以有这么多正面的改变。

比如说,首相宣布的给3千令吉收入以下的家庭一次性500令吉援助金(也许应该称为“五年一次援助金”或“大选前援助金”才贴切),有点“似曾相似”,那不是在2008年当民联执政槟城初期,遇上全球经济低迷时,州政府派米给赤贫百姓、州政府给所有中廉价屋水费回扣的“类似版本”吗?

百姓有钱拿,当然是好事一桩(总好过钱通通进入贪官的口袋)。不过,要如何分,怎样完好无损地交到人民手中,的确是不容易的任务。

记得2008年民联州政府在考虑如何减轻中下阶层人民的经济负担时,提出了发援助金的建议。当时联邦政府也就国际油价飙升而发给每名车主6百多令吉的补贴,唯却因透过邮政局发放,引起些许不满的声音。于是,要人民上门排队领钱这个选择,就被排除在州政府的选择外。

经过多番考虑,州政府决定透过自身掌管的槟州供水机构发钱,然后用水费回扣的方式发出(就是州政府先缴付100块在用户的水费单,再每个月根据用户的水费扣,直到被扣完为止)。结果我的小组屋单位,在这情况下竟然有16个月无需缴水费。此举也能够确保这政府发出的100令吉,真的用在“减轻家用”,而不是一次过付给赌博公司或购买奢侈品上。

虽然很多人说两线制让人感到“很乱”,朝野政党在争风吃醋,天天在报纸上吵架,让人很烦,早知道不要变天。

但是我想说的是,这只是变天,或者是两线制的小小“甜点”。主菜是,你何曾见过,朝野领袖在天灾人祸时,会比“谁的代表先到”、“谁的援助金先来”?虽然天灾不是我们希望发生的,但是朝野的较劲,让受灾的灾民获利,有何不好?

这是在2008年间,威省发生了一场严重的风灾后,首长及州政府团队想出的点子。不否认的是,在灾后,只要依据一切的程序,包括报警、灾情调查报告等出炉后,灾民会依据本身损失的程度获得政府基金的赔偿。

但是首长的问题是:在灾难发生后到获得赔偿的过程中,那些原本经济情况就“刚好够用”的百姓,要怎么渡过这个难关啊?

所以州政府想出了“先行在灾后24小时内,发出500令吉援助金给灾民,实际赔偿延后再补上”的政策。于是,在州福利局的配合上,24小时内发出500令吉给灾民,已成为了一个不成文的“关键绩效指标”,这个没有美丽言辞衬托的小小福利,至少让水深火热的灾民有了及时援助。

有时候在报章上,看到发生灾难时,反对党以“你看,我们的钱先到”来“酸”民联的议员,虽然被嘲讽,虽然口水战浪费了报章的版位,但是我觉得这毕竟是好事,要是没有变天,要是没有民联政府坚持的24小时发钱政策,哪个政客会为灾民着想?搞不好灾民还得望天兴叹呢。

不是吗?过去的几十年来,一切以“根据程序”的刻板作业,无法灵活处理天灾人祸,更甭说什么24小时内的援助金,要不是变天,有了良性竞争,政治人物会这么积极赶在第一时间送钱?

改变后的小小政策,因为政治人物要抢功劳,从中得利的是市民,不是两线制的好吗?历史在记录着,争功在上演着,人民获得的照顾,也会越来越好。这就是变天的历史影响力啊。

好事变坏事

(此文经刊登在2011年10月2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上周出国参加姐妹的婚礼,错过了一场精彩的慈善脚车行。

看着大篇幅报导,相信很多人都和我一样,到今天还在咖啡店谈论着当天的点滴,包括州内15所华校各获100万的大好消息和当天的花絮。

首长说,希望首相年年都来骑脚车,然后“顺便”给每间华校100万,他不介意让出主办权,更不介意主角不是他,最重要的是,槟城的学校有钱拿。

虽然团队在知悉原属州政府的活动,因“1500万”而让出主办权时有点失落,但很快的,我们成功调整了心理状态-- 为了捐款,我们让步又何妨啊?

后来,有人说凡是有参加的学生,将会获得一辆免费有脚车。虽然这只是一辆普通的脚车,但对于一个小康之家而言,这可是多好的消息啊!

推动脚车运动,槟城人一直在做,有政府的,有个人的,有团体的,有大型的,有小型的。虽然现在离首长的“60公里沿海脚车道”梦还有很遥远的路,但是过去的三年多来,除了赶时间或赶飞机,首长都会亲自参与大型的脚车运动。

我们也深谙平日不常运动的老板,体力顶多只能支撑至20公里的脚车路线,所以与各主办单位都有默契:要他踩完全程的,最好维持在十多公里路。而大会最乐此不疲的,就是叫林冠英在幸运抽奖的脚车上签名。

最让我对老板的壮举“吓到”的,就是9月初那场环岛脚车行。超过3千名参与者、环岛80公里的脚车运动,虽然首长原本只答应踩个三五公里陪行,但挥旗礼之前不幸遇上狂风大雨,我们都以为首长会“意思意思”在伞下挥旗算了,但他却坚持早前的承诺:就是陪参与者踩至原定的目的地。(幸庆的是他没有在雨天滑倒,否则保镖就糟了)。

这个小小的动作,却让主办单位的主席深受感动,并在较后亲自致电向我们道谢,因首长让活准时开跑。可惜这名主席的欢愉只限一周,因他为了抗议其另一项活动被“骑劫”而率队退出技术支援,结果其轿车漏夜遭人泼红漆,把他和一大堆的脚车发烧友吓坏了,但这更加强了他们下届大选的取向。

说回万人脚车行,即使是政治立场不同,但我觉得只要是学校获利的都是好事。可是,家长投诉指学生们被命令凌晨4时至5时得在学校集合、有出席的有课外活动分数没出席就会扣分等,影响了一些人的情绪。

其实槟州政府也有办体育活动,比如大桥跑,参与的学校学生也上千人,大家也得在凌晨集合报到,但是从未引起怨言,主因是:报名参加的都是自动要来参与整个嘉年华会的运动员,而不是被强制点名出席的学生啊。

原本陪高官骑脚车送一辆新脚车,是一件多么令人雀跃的事。可惜不知何故,媒体报导指一些脚车才踏不到7公里,就出现脚车齿轮松掉、坐包歪掉、链条断掉的情况,好事做不成,结果引来满身的怨言,因为还得把坏了的脚车推回去呢。

很多个案,发现领袖常常自觉自身的政府很好很照顾人民。这只对了一半。没错,政府很好,常常推出很多利民良政,但是又有多少是看到摸到感觉到的呢?

比如政府的拨款,部长只看到他批了多少钱,看不到那笔钱是否完好无损到申请者手中;中间出现了太多的Mr. 10%,把好事变成了坏事。平日要你的钱不敢出声,时机成熟时就懂得怎么做了。

同事到神庙出席宴会,随口问问理事:下届大选你投谁?对方说,“当然是民联啦,我申请7千拨款收到准准7千,以前跟XXX申请1万有批了1万,可是只拿到7千!”

原来,好事变成坏事的过程是这样的;而让小事成为口碑,其实就这么简单!

不建空中城堡

(此文经刊登在2011年9月25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上期谈过了《经济学人》对槟城浓厚的兴趣,今天要谈的是《马来西亚中小型企业》报的报导。

就在《经济学人》接洽首长办公室的同一个星期,办公室接到来自《Malyasia SME》记者的电话。她说,她服务的这家双周刊,市场虽然只有几千份销量,但焦点十分明确,都集在中小型企业的要员。

之所以找上槟城政府,是因为最近她们被忠实读者“谴责”,指该报号称全国唯一提供中小企业讯息的传播人,怎么没有把槟城州政府推出的“好康”介绍介绍,好利惠读者?

经过读者这么一问,她们开始搜资料,始发现漏了这么大块好新闻。于是议协,报章的老总率队,联同摄影记者和记者共4人,浩浩荡荡从首都北上槟城,要作一个详细的报导。

三周后,报导出炉了。原本夹在双周刊内页的“政府资讯”栏,不知何故本期移到封面去,在《大众书局》的刊物架,遥远就看到抱恙受访的林冠英,身穿黄衣配上州政府的黑色外套,背景是国旗和州旗,侃侃而谈州政府如何给中小型企业的优惠。

文中让我们“揶揄”首长好几天的,是引言的那一段:“作为一名受训的会计师,他的数据和资料,都是以子弹火车的速度说出来的。”

老实说,报导的内容已不是什么新鲜事。过去的三年多来,首长时不时都有召开记者会发布相关中小型企业的进展,基本上也挑不起本地媒体的兴趣(也许是没有政客把它搞大吧?)。

比如,州政府先有SMART咨询中心,协助小企业与外资联系及配对,然后在工业区中心,设中小型企业中心(共16单位,兴建中),以象征式租金租给刚起步的小企业,最后则是峇都加湾中小型工业园,以市价购地或租下现成的双层厂房,开始宏图大业。

首长是在全球金融风暴,外资酝酿离开设资国家时,拜访了台湾新竹科学园。台湾当时受到的失业潮影响堪微,主因是台湾的经济是靠本身的工业而不是外资所主导。

有鉴于此,州政府深切了解一个过度依赖外资的地方,须尽快加强本土的中小型工业,以在全球经济连锁效应中,减低被波及的机率。若政府在中小企业起步时给予援助,等到他们“有毛有翅”后,他们也不会弃槟城而去,届时我们可以依赖本身的工业而踏进上发展的轨道,在经济低迷时安然度过风暴。

访谈过程中,首长坚持应该在小资企业起步时给予协助,但是却不是长期的津贴。因为中小型企业中心只允许新兴企业租两年,过后则需要让出给新的企业。“要是你两年内干不出一番成绩,再多给你什么也是徒然的”。

首长以“经济的无名英雄”来形容中小型企业对槟城经济的影响。要算,你几乎算不出他们做了什么大事,但它们就这样点点滴滴地不断制造就业机会、制造商机、制造新的企业家。

记者问:“你要怎么做?”首长说,落实计划,只靠三样东西:执行、执行和执行!(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首长的标语中没有3A3B3C的)

他说,你画出一个城堡却没有去执行,它始终只是一个空中城堡;我们不建空中城堡,我们要的是踏踏实实地在地上建起的城堡,那怕它再小,也是实现的,就如即将在年杪竣工的中小型中心,这个敦林苍佑当年的梦想。

我要来槟城看看

(此文经刊登在2011年9月18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从7月起,每天上班,仿佛有点像308刚刚发生的样子。

这除了是可能随时到来的大选之外,其中一个部分,就是回到了变天初期,需要协助安排一个又一个的媒体访问的缘故。

这些除了是回应我们天天见面的记者的提问,给老板准备好资料之外,最近突然间多了很多国际媒体,或者是专门报导某一个利基市场(Niche Market)的媒体上门要求访问。

先是《经济学人》联络上我们,要求专访林首长。他的主题是槟城的医药旅游、经济、投资、换政府后的新政策等。除了要求一大堆数据,这个博士级记者,为了要了解现在的槟城变得怎么样了,而举家特地到槟城来,“顺便”度假两个星期,好让他“看清楚现在的槟城”。

访问过程中,谈到槟城正在火热热上演的乔治市节庆。首长诚邀他一起参与,他说,“噢,我一直都有在啊。”原来,从7日的开幕礼,到那一场耗资多少钱的演出,还有哪里举行的免费街头艺术表演、画展,都有他的踪影。而他,就这样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以游客身份,悄悄地游走在古迹区,一一感受这个城市的味道。

他说,吃东西的时候,他也借着与道地槟城人的闲聊,了解槟城的政治局势。然后自己在街上走,用眼睛去看,用肌肤去感受槟城。

我听得有点心跳加速。不是吗?万一这个记者在长达两个星期的过程中,
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长期被我国国家领袖标签为“洪水猛兽”的外国媒体,不知会怎样把我们批评得一文不值了。

就在《经济学人》周刊被我们敬爱的国家以马克笔,划黑那号称不符合709大集会事实的一个月后,它报导了槟城,以“如果你的心脏病要发作,就选在槟榔屿发作吧”作为引言。虽然篇幅只有短短的一页,但这份国际知名杂志正面的报导,除了让槟城再次成为国际的焦点,也引起我国不同阵营的政客“深表关注”,并酸溜溜地认定槟城政府一定是收买了《经济学人》。

噢,要是《经济学人》这么容易被收买,相信很多经过粉饰的“正面报导”早就出炉啦,何必等到现在?以州政府的财务,何德何能收买世界级记者呢?

问题就在这里,被人家视为洪水猛兽的国际媒体,怎么会放大槟城的好,大事报导呢?

从事不同领域的朋友,偶尔在喝茶吃饭或偶遇时,谈起的并不是最近某政党在骂民联政府什么,而是关注著名外资厂商或金融界钜子对槟城厚爱的一举一动,然后想:为什么他们会做这个决定。

比如,新加坡航空制造(SAM)为何舍新国来槟?St Jude医疗科技公司为什么也一样?美国国家仪器公司(National Instrument)为什么选槟城?翰尼威尔航天科技公司(Honey Well)为什么巧也在这里?最新且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博世太阳能(Bosch)在槟注资22亿的消息。
虽然这些厂商消息,未必获得本地媒体广泛报导(除非渗入了政治骂战的因素),但是市面上的消息却走得更快。

承包建筑的接到工,知道大厂家来了;负责设计的也接到工,因为要制作大招牌员工名片等;这些大公司的供应商、主要大客户也追随脚步来投石问路找地,不同行业的人,分分钟比我们这些在政府部门的更快“收到风”,他们不只“身在其中”,更频密地扮演大厂家“消息线人”的角色。

《经济学人》不会无端端吃饱太闲没事做来槟城访问。他们是看到了大厂家的动作,看到了经济市场的走向,才选择“亲自来槟城看一看”是不是这个样子、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