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

很多时候,面对感动的场合,不懂应该如何表达谢意,歉意或是接受别人的谢词,一句"无论如何" 代表了千言万语.....

Tuesday, August 25, 2009

失物待领中心

(此文经刊登在2009年8月23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我们常常在地方报上,看到“失物待领”的小新闻。这通常都是一些路不拾遗的读者,捡到钱包、身份证后交给报馆,以物归原主。

但是,28楼在过去的一年来,也几乎成为了“失物待领”的中心。

基于许多首长必需出席的会议,都在28楼举行。因此,“遗留”在28楼的失物也不少。

除了基本的钢笔、笔记本外,有人曾经留下手提电脑、Blackberry、手机、大衣、PDA等,大都是交给大厅外的保安处理,而那些回到办公室后发现漏了东西的主任们,都会派员回来“认领”。

由于小妹的工作是与记者接触,我与同事阿飞,也几乎成了另一个“失物待领”的中心。我们的例常工作,除了安排记者会、准备资料外,在节目结束后,也需要巡视全场,检查失物。

过去的一年来,记者们忘记带走的物品,真的千奇百怪。最普通的,莫过于录音机和数码录音机。有时候,纵然当下透过播音器问“是谁的录音机还没有拿走?”,但是还是无人认领,直到数个小时后,才接到冒失记者的紧张电话:“请问你有看到我的录音机吗?”

大大小小的录音机,如果细心算起来,应该至少有50多个。要是一个以5令吉罚款计算的话,我想,可以捐给赤贫基金的钱就不少了。

遇到一些已经是著了名“失魂”的记者,我们索性认住他们的录音机品牌;另一些比较有小聪明的,就会把自己的名字、服务的公司和联络方式,粘在录音机后,好让我们把失物归回原主。

对于失物,我可以理解失主的心情。以前当记者的时候,有一名同行刚买了一台2千块的新颖手机,却在出席一名行政议员的记者会后不见了。他心痛了整两个星期,迄今还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有时候有些失物真的令人哭笑不得。有人曾经留下限量版小说、背包、夹克、手提电脑(至少2台)、手机、数码相机、相机背包,连采访记录簿也忘了带回报馆。

如果是在28楼召开的记者会还好,若是在酒店或其他地方举行的活动,就需要经过另一层的负责人去找出了。有记者就曾在酒店的记者会后,录音机从此“音讯全无”、下落不明。

最搞笑的是,有些记者的录音机“失踪”了整个星期,也没有主动联络。话说有一次清洁工人收拾时,看到一个录音机,就收起来要交给我们,却刚好家里发生了急事,请事假回去,三天后才把录音机交给我们,再让我们“敲锣打鼓”了两天后,才终于“打听”到失主的身份。

最近一个比较“够力”的,就是收到立法议会助理的电邮,说议会期间,他拾到2个手表,请失主主动联络。他过后还另行问在下:“可否顺便帮忙问一下,看是不是记者朋友的?”

失物待领中心,果然名副其实。

Thursday, August 20, 2009

礼仪

(此文经刊登在2009年8月16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如果不是换了身份和地位,我从来就不可能知道礼仪(或礼节)在官方场合的重要性。

以致词稿为例,我还是记者的时候,每每拿到正式官方场合的致词稿时,首先就是删掉所有不重要、新闻绝对派不上用场的“废话”。

这当中,第一样“遭殃”的,总是那沉长的称呼名单。只需一秒钟,就潇洒地把整整一两页的名单删掉,免得干扰下笔时重找重点的情绪。

今天倒怀念当年的潇洒了。搞不好准备致词稿的过程中,浪费最多时间的地方,就是这些以前被自己认为“毫无价值”的名单。

在官方场合,我们需确保老板致词稿中的称呼名单无误,除了名字不可写错、称呼不能搞错,最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阶级之分”。

比如说,要是人家是已经是“丹斯里”你却误置“拿督”的话,就“大单”了。

此外,先念谁的名字,才来念谁的名,先后次序一点也马虎不得,越“大粒”的,就要在前面先称呼,以此类推。而一年才当一次筹委会主席的也千万别漏掉,以示尊重。

遇到一些名字属于“冷僻文字”的“大粒人”,事先的功课还包括查字典以及复习。那些法国意大利德国的不同读音也要多多留意。

还有啊,正式的宴会或仪式,座位的安排也是一门学问。在28楼“打滚”了一年多,在礼仪部同事的“循循善诱”之下,我们这些“二打六”(请用广东话念),搞不好还比收费天价的公关公司更理解礼仪安排呢!

开始不了解作业的时候,真的被搞到一个头两个大,频频碰壁;现在慢慢上手后,那些不算太大型的节目都可以一个人“搞掂”,遇到不懂的,再请教同事,所以,官方礼节已不是阻塞,惟前提是“准备妥当”。

最“人算不如天算”的,是一些口口声声说我们是Casual的节目啦、Take it easy啦,最后却搞到宴会比官方场合更多礼仪,还附送“歧视配套”的主办单位。

比如说,曾有一间名校的校友会办宴会,就“求”我们代邀媒体,看在首长出席的份上,就“举手之劳”协助。


我去到现场,一切顺利,就坐在记者席等同行来,还与超级早到的几个闲聊。等到预定时间过了,才看到数名记者朋友气呼呼地进来,大骂受到主办单位的“歧视”。

是的,是“歧视”。他们被挡在餐厅门外,被安排在鸡尾酒会的一个角落,却没有座位也没饮料招待,在一众的珠光宝气中,非常不是味道。这还不是重点,更甚的是,一名理事在想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一句“Excuse me”也不会讲,以赶狗似的“嘘嘘嘘”要他们闪开,这才是教人气绝的地方。

可惜他们没第一时间联络上小妹,否则就可以揪出那个家伙。

遇上这种主办单位,除了感觉被利用外,真的只有摇头兴叹。官方的礼节只要一一遵守就不成问题,一个团体何以采纳如斯“高水准”、漏了基本礼貌的“自设礼节”?

Wednesday, August 12, 2009

C & P 文化

(此文经刊登在2009年8月9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明天又是槟州立法议会了。这一次虽然是为了通过法案而额外增设的立法议会,但是议员的提问、口头询问及书面询问都依然需要按照议会进程展开。换言之,议会前的准备功夫一点也不少。

所幸的是,在超级急性子首长的领导下,这次大家不只不需要通宵加班,连周末都可以享受假期,与家人共享天伦乐。

累积了三次准备立法议会的“小小经验”之后,我和同事们在查证官员准备的书面或口头答案时,得到一个总结:大部分官员准备的答案的资料,都是采纳 C&P 方式。

什么是C&P? 就是英文的拷贝缩写—Copy and paste。

比如说,有议员问:政府有什么计划来发展槟州吗?

官员准备给你的答案,可以是厚厚的整百页。为什么呢?因为他的答案很简单也很容易,就是:槟州的发展已经写在槟州结构大蓝图内。然后,把整个槟州结构大蓝图相关的内容,一字不漏的“C&P”,作为答案给有关的议员。

这种答案,答了等于没答,我看也看到想打瞌睡。结构大蓝图的内容,州议员可以自己上网或到图己馆找,不需要等到州议会才来向首长提问吧?人家要知道的,是一些具体的方向啊。

更够力的是,一些曾在前几次议会问过的问题,比如一些工程的进展,官员准备的答案也是让人喷饭的。除了一些很负责的官员之外,有些真的可以“抄回”上次的答复。那么,两次立法议会的期间,工程真的完全没有进度吗?具备少许普通常识的人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不过也许过去这是“常态”吧?都怪我见识少。)

除了那些有铁饭碗不怕失业的官员级公务员之外,原来我们的社团组织也“流行”C&P文化。有团体要征求首长献词,寄过来的草稿资料,竟然与去年的一模一样,惟一不同的是年份。

好奇心作崇之下就致电询问。对方告诉我这个井底之蛙说这很正常啊,我们每年都是一样啊,抄来抄去,不用这样麻烦也不会错的。

我问:难道你们协会今年没有一些 “值得一提”的活动吗?心直口快的我还接着问,“难道贵会没有进步?”

除了献词这些小事,一些主办活动的团体,也将之前一届的活动节目表照版抄,理事会议的目的只是换一些委员会成员,然后每年的活动如一,一点新意也没有。

反之,看到一些肯花心思尝试(当然也面对失败风险)的团体,许多行政议员都会大力支持,至少让人看到和感觉到一些的不同,而不是年复一年的“C&P”大会。

原来拷贝文化已经“渗透”社会的每一个角落,要如何“逃离”C&P的魔掌,也是工作上的一大挑战。

Friday, August 07, 2009

但愿只是一场恶作剧

(此文经刊登在2009年8月2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又”补选了!

这是槟城人这两天见面的“开场白”。是的,又补选了。听到“补选”这两个字,我们可以感觉到有点脚软,甚至是无力感。但是这场战,又不得不打。

从反对党到执政党,韩丹一共连胜了三届,但是我从记者到助理,对他的印象依然是模糊的。只是知道他始终是一个温和派的回教徒,一惯慈祥的样貌是他的招牌。

周五早上收到礼仪部同事的简讯,说韩丹于清晨6时10分在国家心脏中心逝世时,我立刻拨了电话给他求证,真期望他告诉我那是“漏料”。

电话那端传来沉沉的口气,我就知道不是一个好意头了。同事辟头就问,“怎么你们28楼的,从‘最大粒’到‘最小粒’的,每个都问我‘Betul kah?’的?”

原来第一个叩他的,是槟城的No 1。根据同事的引述,知道事实的真相后,林先生除了交代他协助家属处理丧事外,再也没有说任何的话了。

周五召开的行政议会后,眼见行政议员都步出会议室,就是不见首长的踪影。阿飞有急事要向老板求证,从办公室到茶水间都找不到人,结果发现到他一个人在会议室内心事重重地握着手机发呆静坐。

有时候我们一伙人在闲聊时,都会感到纳闷,怎么人家做政府这么多年,只需要搞好政务即可,而我们却需面对这么多“正经事”以外的“挑战”呢?从去年的记者被内安令扣留、领袖被内安令对付、霹雳议员变卦、霹雳变天记,到赵明福离奇死记亡,这些都是前朝不必“解决”及“解救”的问题,可是对民联领袖而言,却是需急救的危机。

除了认命,除了更努力在解决问题的当儿推行更多有利未来的政策外,看来真的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

对于一场又一场的补选,我们这些小助理还好,那些领袖级的议员就真的疲于奔命了。 备战之余,还得处理所有手头上所有的公务,所以,你会发现,越忙的时候,就会收到越多在夜半三更时分,由老板发出的“交代工作”电邮和简讯。

我依稀记得,在今年的4月间,当第一副首长事件闹得轰轰烈烈之际,竟然传来回教党议员韩丹的死讯。当时我们在首长的办公室内开会,他当下拿起手机致电给韩丹,两人哈啦了一番后,首长还在谈话的尾端哈哈大笑了起来,说“哗,YB,还好你没事啊,不然我真的会心脏病爆发啊!”

那次的谣言和恶作剧,也不懂出自何方,庆幸的是当时让大家松了一口气。

可是这一次,当我们期盼那又是一场恶作剧的时候,却变成事实了。

现在希望老板不会心脏病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