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

很多时候,面对感动的场合,不懂应该如何表达谢意,歉意或是接受别人的谢词,一句"无论如何" 代表了千言万语.....

Monday, September 27, 2010

飛機奇遇記

(此文经刊登在2010年9月26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開齋節雖然已經過了兩周,但是各國州議員或政府部門的門戶開放,還“陸續有來”。

除了我們因工作需要与各部門打交道,而趁這個全民共慶的佳節來聯系感情之外,我們28樓的“最大”的那個,比任何人更忙於奔走在開齋慶典中。

能力范圍可及的話,他都想一一与不同區的選民打個招呼。但是時間上配合不來時,偶爾也引發了議員之間的爭議,比如“做么他可以去A的開放日,不能來我的開放日?”,真是苦了負責編排節目的同事啊。

翻一翻邀請信,真的几乎每個選區都邀請首長出席。有時候同事們擔心首長會因疲于奔波而“倒下”,但是他卻比過動兒還要過動,一再要我們查看如何安排時間,所到之處,也看到很多村民滿怀期待的神情。

過去的開放日,大家最關心的是食物,可是有好几場的開齋宴會,我察覺到出席的百姓,似乎很有默契地排成一列,等着与首長握手。誠如一些時評員所說的:要知道林冠英有多受歡迎,請去中元宴坐坐。我想,可以加上一個“也去看看開齋節開放日”。

從齋戒期間到開齋,巫統及其控制的馬來報章一直在抹黑檳州民聯政府,可是,往好的一方來想,因為有這些似是而非的指控,媒体不得不跟進報導,接着就提供了更多的机會,讓州政府一而再、再而三的宣傳惠民良政。可要謝謝他們噢!

以一州之長的身份,在檳城的“地頭”受歡迎其實倒是沒什么了不起。不過,最近老板到中國出差的“飛机奇遇記”,倒讓我大開眼界。

話說他從香港欲轉机回檳城,才登上飛机,已在机艙內的乘客,竟然在沒有司儀號召的情況下,為首長的登机而鼓掌,嚇得隨團的議員都呆了好几秒。

接下來,因為部分“粉絲”乘客的過度熱情,搶着要跟首長拍照,搞到飛机差點被逼延誤起飛。

据首長的“口供”,這些要拍照的人卡在机艙通道上,引起机門外一些乘客的不滿。結果,隨團的政治秘書黃偉益被逼扮黑臉,叫大家快快坐下,等飛机起飛后才拍。

我轉向偉益“求證”事發經過時,他笑笑表示自己不是什么坏人,而是不想因為有人想跟林冠英拍照,而被全机的人罵臭頭。于是飛机起飛后,机上粉絲團再次出動。

這還不夠經典,比較匪夷所思的是,一名購買商務机位的檳城商人,覺得讓首長坐在經濟艙很委屈,就主動讓出其机位給首長。首長見飛机要飛了,假借“等飛机起飛后才打算”,把他請回去。

豈料這個超認真的商家,真的在半小時后再倒回來找首長,“硬硬”要換位,首長只有接受了對方的好意。

還好不是每一次搭飛机都這么“大單”,但是檳城人的熱情,有時候真的可愛得有點怪。

下次要是你有机會在飛机上巧遇首長的話,記得記得,別造成机上的“交通阻塞”噢!

西蒂不来了!

(此文经刊登在2010年9月19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为了迎接916马来西亚日,槟州政府经过精心策划,联同私人界的赞助,想出了“西蒂与您共庆马来西亚日演唱会”的点子。

消息传出之后,28楼的三大种族同事,皆难忍雀跃之情,纷纷开始讨论要怎么去听演唱会、应该几点出门以便“挤得进”,希望她可以唱哪一首歌,甚至不同年龄的人也因歌曲展开辩论......

整个策划和安排,大部分是由州财政司法立占和我的同事杰菲里负责。也许是被政治环境所训练出来的“先知先觉”敏感性,打从一开始,他们就小心翼翼地处理每一个细节,甚至在西蒂尚未正式签署合约之前,一点“风声”也不敢走漏,以免“打草惊蛇”,未出街就夭折。

合约的内容,也是经过了节目策划公司及州政府的再三斟酌、一改再改,以“防止”各种“万一”的理由或失约所造成的损失。

老实说,搞一场这么引人注目的大型演唱会(还是免费的那种),同事们都很担心会基于政治因素而被逼取消。从想到点子、西蒂签名、到新闻见报,我们的担忧,真的是有增无减。

不是吗?这是西蒂第一次来槟城噢!还有,那是开斋前,民联政府被政敌乱套莫须有罪名后,一阵子的冷却期。从马来摊主自称没得在斋月期在光大设摊、到“冠英欲取代元首”的祷文风波、到首长的人头照片被移花接木至尼查的头上主持宰牛仪式,纵使是无中生有的谣言,却也搞到州政府疲于解释。

因此,在场很多媒体就自我诠释,认为州政府请到西蒂来,是高招(看好,这是媒体的分析),用知名艺人来团结人民,或至少减少政敌的杀伤力......

西蒂无可否认是一个可以代表全民的歌手,她当年在台湾演出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及《征服》两曲华语歌,都不知征服了华人世界多少颗心。天后的地位,在马来社会更是无可匹及的。

相信是这样,西蒂要来,已经对一些的人构成压力。

收到西蒂经理人传来的妇科医生证明书,指她在25日当天因健康因素,不便进行肢体活动,属合约中的“无法控制的因素”,于是,在一周前取消演唱会。

收到消息,我们的心都沉了下去,但也似乎已一早“预见”这事的发生。
后来,在法立占的引导下,我们似乎抓到一些重点了。比如说,首长在出国之前,要副州秘书致函给民联州的国州议员邀请他们出席。此外,为示隆重及尊重,首长也亲自签署了每一封寄给联邦部长的邀请信.......

是巧合?抑或是另有其因?我们就不得而知了。首长7日出国,信是漏夜送到府上签字的,依程序来说,信件应该是当天开始发送,对方应在2天后收到,西蒂的取消通知是15号收到,马来媒体(除了阳光报),鲜少或根本没报导对民联有利的新闻;而演唱会为什么不是定在16号而在25号呢?也是西蒂决定的噢.......

当然,我一直劝自己:我必需很君子风度,相信这真的是巧合,怎么说这也是西蒂此生中首次取消一场收了订金的型演唱会,甚至愿意对过程中所造成的一切损失作出赔偿啊。

但是我依然无法主导自己的脑去想政治方面的因素。记者会后,一些思路敏捷的记者就问我:私下告诉我啦,为什么啊?她怀孕了吗?我说,去问医院或经理人好了。

虽然她较后接受《星报》访问时称是为迎接宝宝而作的准备,但看来,这场为马来西亚日而设的演唱会,取消之后,原本可能的“政治因素”,很快的,就会变成娱乐版的花边新闻了。

Monday, September 13, 2010

会动的蜡像

(此文经刊登在2010年9月12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老板出国啦!

这是小妹本星期的最佳心情写照—终于可以度过一个轻松的开斋节假期。

虽然会随时遇到“突发情况”,但是,“当老板不在的日子”,比起他在这里,要我们与他一起和时间赛跑,总算可以透了一口气。

有时候老板出国,回来之后带给我们的,除了解决堆积的工作,偶尔也有一些笑话。

比如说,在2008年,当“小的”与一大堆的记者,一起与首长到厦门(也是厦门噢)出差兼探亲时,就有一段不为人所知的“秘密事件”。

话说那一天刚好是行程的最后一两天,公务办得七七八八了,主办单位就率团参观当地著名的鼓浪屿。媒体最高兴的,就是以为拍到林冠英难得举起相机为家人拍照的一幕,事实上,他与阿都马烈行政议员之间的事,才是最“够力”的。

到中国,最难逃的,就是购物。难得有机会到中国,阿都马烈与夫人当然不放过趁 旅游之际购物的机会。夫人看上一条类似珍珠的项链,以及整套的手饰,马烈先生问了价钱,觉得划算,正打算掏腰包付钱时,首长出现,立刻“插手”“干预”。

会计师出生的林首长,除了治理槟州斤斤计较外,连本身的行政议员出国购物也要贯彻他那套能省就省的原则,于是展开讨价还价的程序,一杀再杀,杀得不能再杀价的时候,就转而提出买二送一加价钱回扣的建议,结果店员拗不过他,马烈及夫人以超级划算的价钱,购得“心水物”,笑眯眯踏出精品店。

这就是为什么林首长不带“小的”出国的理由了—因为我总爱有意无意在这里“大爆料”。。。

虽然如此,这还不是林先生出国时最好笑的故事。同是2008年,他初当官,为了槟州,忙得没有时间陪家人孩子。就在12月的学校假期,几乎所有政府高官都请假、什么会议都开不成的时候,趁机携带一家大小,到香港游玩几天。

一切都是那么顺畅,没遇到狗仔队(香港的狗仔也应该对他没兴趣吧?),就像中选前一样自由自在畅游香港。最后一天,一家人到名人蜡像馆参观,与刘德华张学友等合照后,启程打算离开蜡像馆之际,竟然 “不小心”偶遇一团来自槟城的旅行团。

乖乖不得了,那时308的烧还未退,团友们还没看到刘德华就先看到林冠英,纷纷大喊是“Bonus”,于是大家很有次序地排队,在蜡像馆靠近入口处,逐一与林冠英合照,拖了近半小时。

后来,另一团的洋人团也到来,看到这么多人在拍照,也好奇跑来凑热闹。也许他们根本不知道谁是林冠英,看到这么多人跟他拍照,以为他一定是很出名的,就“不执输”,也来拍一拍。

就在其中一个洋佬拍照后,林冠英随口问他从那里来,伸出右手摆出准备握手的姿势时,对方吓了一跳,喊道:“Oh!! You can move!!”

哈哈哈!原来洋佬把林冠英当成了蜡像!一个会动的蜡像!

我没有随团,无缘目睹事发经过,是一个遗憾。这个笑话,是诚实的林首长在回国后向我们陈述的,笑到同事们连眼泪都飙了出来。

Monday, September 06, 2010

差点成为代言人

(此文经刊登在2010年9月5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同是政治人物,当官和当反对党最大的差别是:反对党每天需要留意最新时事新闻,有不对劲的地方就发文告谴责,甚至开记者会抨击有关当局的不公。

而做政府就不同了,你有的是资源,人人都觊觎着你手上的权力和资源,准备分一杯羹。除了“获得人民的爱戴”之外,还有一大堆准备解决的问题,以及各组织希望你“与民共庆”的邀请信。

这是小妹我观察了两年多之后得到的结论。

当中,最麻烦的就是处理邀请函的锁事。

一般的社团周年庆,盂兰胜会或组织开幕仪式,只需要摇一个电话给负责人,就可以知道节目的大纲、出席人数及其他详情。再不,上网Google一下,一切一目了然。

最最最怕的,就是“另有目的”的邀请。比如说,要是邀请单位并不是合法注册机构,万一我们这些“小的”看漏了,或者是查漏了,这批人大刺刺把玉照到处宣传,不只会害了很多平民百姓,更会误导他们,以为首长是支持这项“勾当”的,就真的“大单”了。

比如说,在2008年杪,有一个自称是教育团体的代表,声称要移交各5万给州内每所独中,希望首长出席他们的庆功宴。庆功宴将会有超过600名在SPM获得全A的优秀生及家长出席。

我们致电查询后发现,原来这所谓的5万并不是直接汇入校方户口的现金,而是他们给予有关学校学生的产品等值而已。换句话说,学校收不到钱,只收到他们的产品,至于产品是不是物有所值,就是见人见智了。

再上网搜一圈,发现到这个集团比较像MLM(就是直销公司)多过教育集团,时任教育部长的玉照也成为他们的宣传品牌(不过,摄影的日期,有关部长还是青体部副部长,不是教育部部长,看来他也是被误导)。于是要求对方提供一份出席的全A生名单(当年槟州全A生应该没有600人这么多),可是始终交不出。

这情况下,你就大概猜到真相是什么了。

办公室以首长另有要事,婉拒有关的邀请。一如所料,对方大跳脚,在电话里头对着28楼的职员大骂脏话,我们更肯定这次做对了。

同样的戏码几乎隔几个星期出现一次,职员一个不察或不慎,就掉入有关的陷阱,成为XX直销集团的代言人。

前几个星期,又收到一封以中文书写的邀请信,也是什么超级XX集团的表扬教师大会。公司注册局没这个记录,网上的记载显示这是似MLM的作业模式。于是负责的高级机要秘书就回信婉拒对方。

这还没到“完结编”呢。这家集团可厉害了,28楼试了不行,用选区助理,发现到我们有沟通,就透过行政议员,然后不同选区的州议员,再然后外坡的议员、党要,什么皇亲国戚通通来,同一封信,我们共收到不下十张。

为巨大投资者的公司主持开幕或出席晚宴,OK。为社团组织增添气氛,也OK。若要成为MLM的代言人,看来似乎不太适合政治人物,尤其是有官职又有一点点政治明星风格的人。搞不好闹到消费人事务部去呢。

幸庆的是,只是“差点”成为代言人,米还是米,未煮成粥。以后加倍小心就是了。

灭火,需在燃烧之前

(此文经刊登在2010年8月29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这几个星期,槟州民联政府“又”陷入被媒体形容为“忙着灭火”的局面。

从马来贩商指他们在斋戒月期间不被允许在光大摆摊,到被马来媒体+巫统在祷文事件上,指控林冠英要取代最高元首,样样都是冲着以民为本的民联政府而来。

虽然最后厘清事实的真相(是马来贩商代表没交租给管理单位,及宗教司自己在祷告时为首长祈福,不关最高元首事)之后,事情虽已告一段落,但是破坏已造成,形象的杀伤力不容小视,民联州政府被逼主动印刷大量传单,透过乡委会成员一一走入民间,再三作解释。

民联执政槟州后,一些有心人发起了连串的种族攻击。纵然你反应再快,还是跌个全身瘀青。要怎样在火烧起之前灭火呢?

今年4月初,其实巫统正在发动另一场种族大战,所幸在首长及槟州警方头头的敏感性及迅速反应下,火苗无从烧起,也成不了一个课题。

我记得那是4月11日。傍晚8时正,我正在洗澡半途,接到首长的紧急来电,要我立刻通知所有媒体,必需在当晚9时半到28楼出席与总警长联合招开的记者会,还要确保每家媒体派员采访。

眼见时间所剩无几,就立刻传简讯知会所有主管,请求大家回讯确认收到。结果,我这个澡,可谓波折重重,因为好多主管都很好奇地致电来问是什么大件事,结果全身泡泡的我,一直在接听电话(庆幸电话没有视频功能,否则真的亏大本啦!)

那晚的紧张局面,我依然记忆犹新。总警长阿育和首长一起抵步,大家很紧张地围在一团,阿育先发表伟论,包括公布他的“马仔”收到的报案书,以及调查报告,然后首长指示“小的”将之复印,再派给在场的庞大媒体阵容,并公布事情已经结束等。

到底发生什么事呢?原来,是巫统一名州议员报案,指在前一天于北海清洁海滨一带,发现到有一家华人餐厅建在马来坟墓保留地上,严重侵犯马来人权力。

哗,这对《马来前锋报》而言,是何其有吸引力的封面标题啊!

还好,记录报案书的警员机警,见状立刻知会大头,大头立刻出动精英,展开调查。

不到一天,调查报告出炉:原来不是什么保留地的问题,而是高芭波也(Kubang Buaya)回教坟地因道路扩建工程,而需要展开墓碑重新规划的工作。肇祸者是负责承包这项重整墓碑的承包商,他们没有以良好的方式处理墓碑,胡乱将之弃于海边、垃圾堆等地。

而在沿海华人餐厅下发现的马来墓碑,就是被承包商弃在海边,然后被海浪冲上岸的墓碑,恰恰就停在华人餐厅下。

瞧,这明明就是一个行政管理失误,险些就化身成为另一个种族危机。

幕后消息指,原本总警长已经安排隔天的记者会,但是首长及阿都马烈行政议员担心被巫统控制的媒体一炒后,煮熟的课题难以翻身,才漏夜与总警长联合记者会,在种族课题之火尚未被这些人点起之前,把它灭得无影无踪。

那一次,我见证了什么叫危机管理,什么是警方效率。虽然忙了一个晚上,回去还得重新洗澡,但是,这总比野火乱烧一轮之后,要花几天甚至几个星期灭火来得值得。

虽然隔天承包商出面道歉,但是,要是这场记者会迟了十几个钟,新闻先见报,接着搞到连正副首相也回应的时候,就“大单”了。

这就是我们比消防员更须学习的:灭火,需在火苗燃烧之前,尤其是种族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