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

很多时候,面对感动的场合,不懂应该如何表达谢意,歉意或是接受别人的谢词,一句"无论如何" 代表了千言万语.....

Tuesday, November 30, 2010

我跟他很熟的……

(此文经刊登在2010年11月28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做记者到外面采访,最讨厌就是听到有人告诉你,“我认识你的总经理、总编辑….”,“我跟你们报馆的XXX很熟的…...”。虽然很多时候言者无意,但是听在工作者的耳内,的确“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以为离开了报馆的“层层关系”后,可以就此与关系“脱离关系”,但事实证明这是天方夜谭。

工作上接触的人,很多都会告诉你他怎样跟你的老板很熟悉。一开始我就很认真地聆听伟论,拿笔记录下一切的联系方式等,准备回去好好跟老板交代一轮。

还记得那时308刚变天不久,我收到一个电邮,对方告诉我他是林冠英在澳洲大学的同期同学,当时的林冠英又怎样怎样…..接着,他说他现在在XXX杂志任职,是林先生当时的好朋友,因此除了恭贺之外,希望与林先生做个深入的专访。

林先生回到办公室时,我就把此人的大名报上,然后,我就等着以为他会有一幅重遇故人的感触。只见他皱一皱眉头,一脸迷茫地望着我,说:“我好像不认识这个人噢…..”

这回轮到我迷茫了。

说回“很熟”。早前曾与行政议员的助理吃饭,她爆了一个更劲爆的笑话。有天这名掌管地方政府的阿头,与一大群助理们在咖啡店用餐,邻座一名看似很厉害的人大声告诉所有人:“小贩的东西,包在我身上,我跟曹观友很熟的!”

于是,助理就在旁小小声问YB,“YB,你认识他吗?”冷面笑匠的YB半冷笑地摇摇头,所有的助理暗笑到不得了。

刚过的周三晚上,敦林不幸病逝,大家悲痛之余,还得挺起精神工作,尤其是报界的朋友,除了跟进首长的回程时间,也纷纷向我打听,28楼曾经服务3代首长的同事,是否愿意接受访问。

老翁年龄最大,新闻价值也最高,我第一个“下手”。一如往常,他摇头说:“还不是时候啦” 。于是就转向高级机要秘书,他一口答应了,提出要求的记者们也如愿获得了他的几句回应,成功交差。

这时,一名自称与老翁很熟的主管致电来,向我索取他的手提电话号码。我告诉对方,我必需先征询老翁的同意,毕竟这是对同事的基本尊重。
岂料对方这时却在电话的另一端发火,说什么你不要帮我就算了,不需要拿这么多借口云云…….我心想,要是你跟他这么熟悉的话,怎么你连他的手机号码也没有呢?

我好好的告诉对方:“我们将心比心吧。要是我在没有征询你的同意之前,就把你的手机号码交给槟州所有的节目策划公司负责人,你会有什么感觉?”

一如所料,电话在这个时候断线了,我也不需要去追究,纯粹与大家分享一下。

下一次,当有人告诉你“我跟XXX很熟”时,你相信一半就好—尤其是说跟我很熟的人—因为真正跟我很熟的人,是不会这样告诉别人的。

Monday, November 22, 2010

为什么这样好吃的?

(此文经刊登在2010年11月21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已经一连三个星期了,我都不定期被老板“相中”,被谕令需要陪同老板大人到小贩中心“试菜”。

说得好听一些,就是老板体恤员工,担心咱们饿坏,而拉队逼我们吃东西。但是这对一个像我一样需要长期与脂肪抗战的女人而言,的确是件很可怕的事。

林先生几时想试小贩的美食,毫无预兆可言。他可以在我们几个同事在其办公室内谈着公事半途,突然冒出一句:“中路的河粉开了没有?”,或者是“牛干冬的云吞面开了没?”然后?就是出发的时候了。

即使是你婉转地告诉老板,其实我们还没有饿,或者是“老板我已经吃饱了”,他还是会说,不要紧,你们一起去喝杯水吧,陪一陪我这个可怜还没吃东西的老人家吧。很快而已。

于是,28楼的同事,每一次就这样被同一个理由“骗”去吃东西,接下来的剧情千遍一律,就是奉老板的命点了很多小食,然后又被老板逼着清完桌面上的食物......

试想像,三几个人在小贩中心,可以点到满桌的食物,“耗资”巨额(勉强可以说刺激本土经济成长),就有够可怕的了。

如果说这是发生在他刚上任的几个月,我还能坦然接受老板爱吃槟城小食的情况。但是,现在已经近3年了,每一次到小贩中心吃东西,林先生依然忍不住要点很多很多食物(就像外州人初到槟城的模样),每一次都很认真地问:“为什么这样好吃的?到底为什么?”

也许是由小到大,都在这样“好命”的情况下成长,所以往往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老板的疑惑,只有低着头,继续“埋头”吃东西。

对很多人而言,有机会与首长大会共进餐是毕生的难得的福气,但这对我们而言,更多时候却是减肥计划前功尽废的时候,更是官令难违啊。

每次吃道地小贩的美食都是来匆匆去匆匆,偶尔遇上粉丝还得放下筷子打个招呼,但是,每次看到那些坐在隔壁座位的,或者是捧美食来的小贩“骇然发现”尊贵的首长大人近在身边那一杀那惊讶的表情,虽然在不同人的身上已经重复了上百次,但对每一个人的“第一次”,表情总是十足夸张。

其实,会计师首长在品尝美食时,也会跟著名小贩“讨价还价”,比如说,人家在要求合照时,他先“起底”地问:“你有没有继承人?有的话才可以拍,不可以让槟城美食后继无人。”

另一个要首长光顾的“条件”,就是小贩一定要收钱,不然下次不敢再来了!

有人说,道地食物也是一个地方的文化,到底槟城的小食有多好吃,就请看看那个随时在街边被人发现的美食代言人,你或许有些“概念”了。

跳跃式思维

(此文经刊登在2010年11月14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这次的槟州立法议会,终于让我见识到什么叫做“跳跃式思维”的精髓所在。“表演者”正是咱们的首长大人。

基于不满意高官准备的总结辩论演词,他一大清早就召集所有28楼的官员,要大家分头行事,替他收集一切的资料+“吵架证据”,好让他可以好好的“表演”一轮。

就在我们分两批聚集在其办公室内翻资料,一批找预算案的“功绩”,另一批翻查各议员的演词摘要之际,他就扮演文章的“制作人”,在电脑前滴滴答答地输入着,却突然抬头问杰菲里:“我昨天跟你讲的XX万令吉,你记得跟罗斯里讲,很重要。”

大伙一头雾水,明明在写着总结,这算是总结的那一部分呢?

还好杰菲里厘清脑瓜,知道老板交代的是昨天会见投资者的跟进工作,才松了一口气,也惊叹他怎么能够在双手还在键盘上打着讲稿的同时,脑里已经“去到”投资者那儿了呢?

这还不是唯一的“一单”。就在法利拉把准备好的一部分文件交给他之际,他随口又问:“上次我叫你写的那封信,给居民协会的,在那里?”

接着,在写宗教拨款时,他转头就问:“上次国会,我问槟城交多少税,联邦给多少拨款的问题,快点拿来,XXX有。”

更厉害的是,当他的手一直没有停地在打稿时,嘴里也不停地谈着截然不同的课题,讲的头头是道,打的稿也没有错字,发挥了“手口并用”的专长。

看似手忙脚乱地在处理,但是他的脑却依然这么方向清醒,或者是处于科学界称为“多重任务间交织” (Multitasking)的状态。

不只在工作时如此,在州议会的办公室内,他明明正在跟我们谈着公事,交代着我们做工,突然听到微弱的麦克风传来骂他的字眼,他就立刻起来,说,“巫统的在骂我吗?谁?”

我们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前,他已经迈开脚步,钻进会议厅内了。

以前我未当助理之前,常常被电视剧情结所误导,以为大老板在开会前,其助理肯定会拿着整叠文件作汇报;在跟高官工作后,才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因为老板有时忙到连跟你讲话的时间都没有!

于是,你会看到在记者会进行中,当另一名议员在延续首长的伟论时,他会趁机询问或快快地交代工作,但是,你就别以为他不知道别人在讲什么,因为他一心多用的地步实在惊人。

但是往往此景看在他人眼里,会变成“另一番风景”。

就拿首长与塑胶厂商公会代表的对话会为例。一家中文报在隔天的封面照片中,拍到首长与环保美女讲话,图说写“林冠英在该公会会长林国文大谈塑料袋非环境污染主因之际,召来环境事务助理邓晓璇交代事务。”,感觉真的有点“那个”。

而事实上,首长叫她过去只是问了一句“3R的正确华语翻译是什么?”,以便继续以华语在对话会上沟通。

你看到的,未必是事实,而你我所无法一心多用的,别人就未必不能!这就是跳跃式思维者的特异功能,我等一众凡人,只能为之惊叹。

Monday, November 08, 2010

拨款千局

(此文经刊登在2010年11月7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跟政府高官申请拨款,是很多机构或团体在办活动或筹经费时必做之事。两年前华堂要跟州政府申请拨款办新春联欢宴会被拒后就公开骂战,总算让人更了解拨款申请可以包罗万象到这个地步。

每一个政府长官的办公室,时时皆有堆积的拨款申请文件待处理。至于是否批准有关的申请,则由有长官决定。当然最主要的是:该年度的拨款款额,是否还有剩余。

由一个会计师领导的州政府,真的很会算。统计下来,发现到若是率团出国或在槟州以外办的活动,申请拨款者是碰钉的多-- 会计师会告诉你:叫他们换来槟城办啦,至少我们的小贩和酒店也能够有生意,进而在槟城产生连锁的经济效益。

当然,在事事讲求回报的同时,林先生对于非政府组织,特别是那些过往表现及贡献皆有目共睹的机构是例外的。

曾经有一个网上民间组织致函首长,指明他们将在X月份在槟城办一项醒觉运动,要求拨款 3千令吉的活动经费及常年运作费。基于有关的机构名声向来不错,且在协助弱势族群方面有一定的成绩,于是首长就决定拨款5千令吉,让他们可以专注工作。

就在28楼职员处理拨款文件时,发现到有关申请者提呈的银行账户名字,与机构的名称有出入。于是就上网找出秘书处,道明来意。

不找还好,一找才发现到天大的秘密。原来,这个组织真的计划在有关的日期在槟城办活动,但是负责人告诉28楼的同事说:“我们的确有意向政府申请拨款,但是,我们的信还没有寄出去噢。。。”

查明之后,才发现到原来该名写信申请拨款者,是该会的前前任理事,对会务了如指掌,后来因私人事故离职,不料却冒用组织之名申请拨款入个人户口,庆幸的是机警的同事识破其奸计,加上申请的组织必需是社团注册局批准的,所以才免除了一场错拨款项的事故。

不过,有时也有漏网之鱼,就是一个慈善机构的分会,冒用总会的名义来申请拨款,更获批了一笔款项。

后来首长出席这团体的活动时,有关的主席却在首长面前吁请政府拨款,让我们感到纳闷,就找出那封批准拨款的信件,交给当事人过目。“我们明明批准拨款了啊,怎么你还说没有呢?”

对方展开内部调查后告知:“原来那是我们一个分部,在没有知会总部的情况下向政府申请钱,而且还以总部之名申请。”

虽然这是一场误会,但是基于这个慈善组织为社会作出不少大业,即使是一个小分部,贡献也是不少的,所以我们没有追究,只要求对方内部采取行动,再给政府报告。当然有关机构只能在明年再度申请拨款了。

所以说,拨款,在拨与不拨之间,学问可不小;也丝豪马虎不得。加上出千者现在转移阵地,打政府的主义时,处理每一份文件都要万分小心,以免成为稽查报告的一份子。

唯恐天下不乱

(此文经刊登在2010年10月31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这几天地球的磁场不懂发生了什么问题,假消息满天飞,搞到记者和官员们团团转,一再而、再而三地到处求证,也难以抵挡网络和手机的传讯速度。

先说气象局。前两天气象局发出橙色警报,提醒人民多加注意,因为气象预测在11月初,北马可能会有暴风雨,或会引起闪电水灾等等,吁请人民注意环境卫生,莫乱抛垃圾导致水沟阻塞,以及出门记得带伞等贴心的提醒。

岂料,新闻才见报当天,我就连续收到好几个简讯,声称政府发出紧急通告(天!还“盗用”政府的名义),10月30至11月2日会有天灾海啸地震,还说最好不要靠近海边,危险;还有,别吃海鲜因为有毒等。

咦,怎么这些论术都似曾相识呢?好像在2004年海啸过后的几宗传言如出一彻。

吸取了2004年海啸的惨痛集体回忆之后,槟城人民几乎是闻“啸”色变的。这么一吓,真的乖乖不得了,又连番接了好几通电话,我们只有向气象局再次查询,确认无此事后,希望早前不小心误传者,可以顺便通知各位,否则全州人民肯定人心惶惶。

假消息有时真的会让人信以为真,因为往往讲的人一幅认真的模样,如果加上传讯者是有点社会地位+公信力者,真的真假难分。

对了,我要讲的就是槟州第二任首长敦林苍佑的病情。敦林在周三进院后,很多关心他健康的人就纷纷到院探望他,也引起媒体的关注。

不懂那一个天才在周五大早乱放消息,指“消息十分准确”。据了解,已经有一份报纸开始招挽词广告。

虽然林冠英在周三傍晚已经探望敦林一次,但他想在周五的节目及会议空挡之间,再次探望他。很多行政议员在开会时皆收到各种各样的消息,结果咱们办公室的老翁,几乎每隔一小时就奉命致电医院,了解最新消息。

直到中午十二时半,首长如期召开记者会,大发伟论一番之后,就顺便交代我们通知在场的记者,他将启身前往医院探望敦林。

由于缺乏飞天本领,我只有随同首长的官车出发。在短短的15分钟车程,我就接到三四名采访部高高层的来电,声称他们接到确实消息指有关人士已经“瓜”了,首长真的还要去探望咩?

很纳闷,真的很纳闷。半小时前才向院方确认情况稳定啊。再说,你们不是有派记者驻守病房外吗?有消息记者会不知道咩?

言者振振有词说,XX日报连挽词广告也准备好;有人还说快讯也准备了。天啊,这是什么世界?

直到首长从病房步出召开记者会,真相似乎有点“大白”了。岂料才喘息不到一句钟,轮到政府高级官员及各部门求证的时候了。大家都自认引述自非常可靠的消息,可是都不是来自院方或家属。

原来,要搞到天下大乱,只要乱乱放消息就可?此事不容小视,结果搞到媒体慌张、官员一查再查,连医院也忙得不可开交。难道,大家就不能够少一点八卦或造谣,默默祈福的同时,乖乖做个良好市民,等待有关当局的消息,而不是以讹传论,躲在社交网或手机短讯的背后大放未经确认的消息。

期望敦林快快好起来,长命百岁,让谣言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