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

很多时候,面对感动的场合,不懂应该如何表达谢意,歉意或是接受别人的谢词,一句"无论如何" 代表了千言万语.....

Monday, January 30, 2012

团拜

(此文经刊登在2012年1月29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自从在28楼上班之后,每年年初一,都“命中注定”要“牺牲”给首长的新春门户开放。除了28楼的同事,行动党很多服务队队员也自愿“卖力”。

一如往常,同事需在活动前半小时抵达。以为湖内国际体育竞技场会像往年般空空如也,但是小国产车驶入停车场的那一刻,我感觉到“情势不妙”了。

去年的这个时间,我的车子是停在最前几个停车格的。今年,我9点20分到场,可是却得走老远进会场。当时已有很多热情的民众“霸”了风水位,耐心等待节目开始。

此时,餐饮负责人才开始设置食物自助餐,由于节目总筹之一的法利拉,临时入院,由我这个“四不像”的候补替她“看头看尾”-- 因为其他同事已被分配处理固定的工作,如司仪、接待体障团体、招待嘉宾、帮忙派柑、确保食物充足,只有我“最得闲”。

首长9时40分抵步时门口已排满了群众。幸好人手够多,派柑过程尚算顺利。9点50分,民众已经很有纪律地在自助餐前排队,等待领取美食。

虽然距离节目开始尚有10分钟,但基于担心场内无法容下不断涌入的人潮,我们决定先行“开饭”,让吃饱的人能先离开,以便外边排队的朋友有“空间”挤进来。

在PISA内,你无法想像“外面的世界”(停车场处啦)发生什么事。有YB悄悄告诉我们,人龙排得很长,他也不好意思以YB身份插队,岂知一排就等了30分钟,才勉强挤得入场。

有摄影记者向我们展示他们在外边拍到的照片。天啊,怎么一大堆人排在烈阳下(少说也有500公尺)。去年的这个时候,顶多也是排到体育馆门口啊。

眼见“不对路”,于是我们提醒首长握手快一点,让外面的人快快进来。即使首长加速了,也比不上一直涌进来的人潮。

同事建议,不如我们先请老人与小孩通过快速道进来。这一提,不得了,每个人都自认是“老人与小孩”,把原本已够拥挤的通道,挤得更寸步难行。

“第一招”失策,我们再想办法。找来配合度高的管理层,请他们把侧门打开,好让想走捷径的民众先行入场。

于是几位同事,就逐一告诉正在大排长龙的民众:“要先进去会场的,可以走Short cut;想要跟林冠英握手的,就需要到这边来继续排队。”

这么一来,长龙在两分钟内,减了一半,已经没有民众需要撑伞曝晒了。间中,有一两个民众对我说,“那里可以不跟林冠英握手,我从吉兰丹故意来看林冠英的,排队就排队咯!”

还有一个从马来甲来的也一样;而带着一家大小的巫裔妇女,也坚持要跟林首长拿柑,才算没有白跑一趟。但这过程中,至少我们让群众有选择的自由-- 要排队见林冠英还是要先进场。

原本准备的5千多人份,临时加成6千多份,勉强应付。准备超过9千粒柑,一人一粒,派到一粒也没剩,迟来的连柑都没有,扣掉走捷径的,保守估计出席人数肯定超过一万人次,但我们没有算人头的机制,只能告诉媒体:官方数据超过一万人。

首长也被出席人潮“吓到”,并建议明年(如果还是首长的话),就需要预算一万人份,并聘请志愿队维持次序。可是,拍到全场最美的排长龙照片的国阵控制媒体,一如所料,在报导中只字不提人数及盛况。

初四轮到行动党团拜。记者问人头统计。火箭龙头曹先生说,大约1500吧。记者说,人家的5千人都可以报2万了,你这场少说也有3千吧?可是曹先生坚持:我们只点了千多人的食物就是千多人,“报大数”不是我们的作风。

给民众吃喝玩乐的团拜,原来,也有这么多“内幕”的。

Friday, January 27, 2012

派钱的学问

(此文经刊登在2012年1月22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农历新年前的几个星期,不管是媒体或者是老百姓,都在为钱忙。朝野(就是槟城的民联和国阵)都在争相派钱,而符合资格的百姓们则乐开了怀,这边拿了再到那边领,减轻新年负担。

槟城的派钱政策从2009年的100块回馈金的概念开始。5月起登记,第一批的回馈金是在2010年3月杪发出。分钱派钱的过程,也无意中累积了州政府团队在系统化处理分钱方面的经验。

如何派钱,也伤尽了州行政议员的脑筋。没理由要州议员拎着几万令吉到选区分吧?万一遇到匪徒怎么办?也总不可能要年迈的乐龄人士,先到服务中心拿“100令吉回馈券”再来跟我们兑现吧?这太麻烦了。

最后,首长建议借私营化模式分钱,就是以最方便大家的方式,直接把领钱券+首长的信,寄到乐龄人的登记住址,然后,乐龄人凭券到指定的、离住家最近的马来亚银行分行领钱。

这个“交易”,过程只涉及银行和持券人(虽说钱是来自州政府的盈余)。民联议员只是负责登记、核准、输入电脑,其他的,一律“不关你事”。

至于具有创意的议员服务中心,要在银行外搭棚、要先分号码、要设简单的炒米粉自助餐“招待”乐龄选民,就由他们“自由发挥”。保安问题由银行承担,毕竟是十多万名受惠人噢。

至于乐龄人逝世后的抚恤金,基于人数不算太多,州政府平均每季列常在各县安排简单的仪式,并由首长及当地议员慰问,亲自接触选民 – 因为槟州民联被巫统喉舌报章污蔑及妖魔化,议员必需亲自出马,以行动“解毒药”,让马来村民知道“原来民联很好,不是这么‘臭’的”。

至于今年才开始分发的200令吉宝贝计划,首次在5县分发时,彭文宝的助理雅玲发现,很多宝宝在等候超过半句钟就开始哭闹了,就急讯通知。老板收到简讯,决定提早到场,快快把钱分完,好让宝宝回家睡觉。

首批派完后,我们开始检讨:一个东北县就有千多个宝宝,一个一个叫名来派,排在最后的那个,少说也要等多两三个小时。大人可以等,宝宝可不行啊,我们得想出妙方。

方案是:家长登记后拿号码,主办单位不会逐一叫名字,每批20人直接依号码排队跟州议员拿钱,然后一伙人与首长合照。这一来,原本四小时的节目,可以在一小时半内结束。

虽然场内依旧传来此起彼落的宝宝哭声,但是节目流程快了很多。除了聆听议员们大发伟论的环节外,派钱工作可谓一气呵成,“余兴节目”则是家长排队与首长合照。

上周,我们“试跑”集体分批领钱制,除了快,也要准。迟到的父母甚至连礼堂也不需要进来,直接在登记柜台拿钱就可以“走人”。但是宝宝的妈妈不甘心,一直问议员,钱我拿了,可是那不重要,我要跟林冠英拍照可以吗?

于是,议员趁首长的派钱空档安排她和宝宝与首长合照,才终于“完成任务”。

曾有一个巫裔妈妈,尽管孩子哭到满脸通红,还是硬把双胞胎推给林首长抱抱,说“给CM 抱了以后才能当医生”。林首长有这么“灵”咩?说也奇怪,放在林首长的怀抱中的孩子竟然不哭了,搞到在旁的人也笑了。

派钱,不只是一门学问,也是一个讲求诚意、不断自我检讨的过程。民联槟州的派钱政策,是一项系统化的作业。制度及系统由行政官员订下,公务员执行,模式有了,尽管最初一两次出现混乱,但我们相信,经验的累积,年年一派再派,我们会越做越好。

祝大家新年快乐,年年有余,拿钱快乐!

Monday, January 16, 2012

把睡虫吞下去

(此文经刊登在2012年1月15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精神状态欠佳、睡眠不足、身体抱恙的时候,每个人的“款式”(或统称“Pattern”)都不一样。有人猛打哈欠,有人双眼湿湿,有更多人直接在会议上呼呼大睡。

而我,只要连续两天,睡眠少于五小时,你就会看到我的拇指有很多牙齿印,因为我担心开车时不小心睡着出意外而猛咬手指。要是情况许可,我就索性搭巴士来上班,以保障其他道路使用者的人身安全。

要是当天“运气不好”,需要去开会,就更“大单”了。为了避免自己睡着,我会拼命在会议上发言,希望不会讲话讲到一半睡着去。

再不然,就“眼湿湿”硬撑至会议结束,再投入忙碌的工作里。最怪的是,不管再累再不够睡,只要我还在忙,还在跑来跑去,至少还可以不知不觉做到傍晚的下班时分。

我这等小人物也怕被人“抓到”打瞌睡,更何况是我的老板林首长?

林先生会累到撑不住的时候很“罕见”,因为一般上他都会很把握每一分每一秒,不容自己的时间表上有任何的空档,硬是要把自己的空间给填满才甘愿。

要是一般的工作天还好,一不小心,遇到他吃错东西拉肚子,或者是“斗”不过病魔,或者是乘搭长途飞机回国后休息不足时,那情况可真是大势不妙了。

要是在办公室有个10分钟或15分钟空档,他还可以“交代”最靠近门口的同事,“请在这半小时内别打扰我,我要小睡一阵子”;或者是被医生“命令”:“要是你还想活着的话,现在请回家睡觉休息”,他才心不甘、情不愿,乖乖“听话”不继续做工。

遇到早前承诺出席的会议或活动,他就无法“逃避”了。堂堂一个首长,总不可能在大庭广众(就是普通的节目或活动上)大打哈欠,或不小心睡着,那可是多么无礼的事啊!

所以,有时我和同事们陪同首长出席活动,又知道他抱恙出席时,我们都会看到林先生那很怪的表情。

正如之前有一名摄影记者在节目进行中(就是余兴节目表演,不是林先生“表演”的时候),跑来问我,“喂,你看,你老板在做什么?”

眼见他双眉皱起、双眼眼白多过眼球、紧闭双唇,可是下巴突然“肿”了起来的怪模样,我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悄悄告诉这位关心老板的朋友,“没什么事啦,我老板他,把瞌睡虫吞下肚子去而已。”

什么?把睡虫吞下去?这是什么道理啊?再看一次,嗯,没错,明明是不够睡时,人类自然的打哈欠动作,但是“酝酿”到一半时,硬被需要撑住的林先生,“活生生”地吞了下去。哈欠打不出来,就换成了一个没有文字可以形容的怪表情。

跟林先生做工以后,我才发现,原来除了演讲和算术,他还有另一个非凡人所能的特长 – 把睡虫也吞下去。

Monday, January 09, 2012

为什么要看《28楼》?

(此文经刊登在2012年1月8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根据大众书局截至去年12月杪的数据显示,小妹的新著《28楼》,在短短的2个月内,全国共卖了1115本。单是槟城,就卖了855本。看好噢,这只是在大众书局的记录,不包括其他书局及火箭在各讲座和宴会的销售记录。

对我这一等的小人物,靠着林冠英光芒,在一间书局就可以卖到破千本,真的要感谢观音(我常常去拜观音的)。

谈到出书,除了正式仪式,这过程我也经历了一些很奇怪却又让我印象深刻的事。

记得在11月初,从雪州推介礼回程中,在飞萤的机上,遇到一名正在读《28楼》的读者。

我是一个不会随便与陌生人讲话的人。那天我在机上看报纸,起飞时报纸落了一地,隔邻座的人替我捡了起来,我转头跟他说声谢谢时,骇然发现,他手中竟然拿着小妹的《28楼》。

那时我脸红了一阵子。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坐在旁边的人,正是此书的作者本尊呢?会不会唐突了些?可是人家真金白银支持本地创作噢,在机上遇到,也算得上是难得的机缘了吧?

于是,我“假假”问:“你有拿到作者的签名吗?”他摇头。我问:“要不要我签给你?”

他翻了封底,对照一下书皮的照片和真人,爆出一句,“咦,怎么不像的?”

我实在没有勇气问到底真人比较美还是照片比较美,已沦为老女人,还是避免尴尬的好。

就这样从吉隆坡聊到槟城,原来去年槟城所获得的122亿投资,让他所服务的公司,得标了几乎所有的大计划,他感觉到这一切都与他“很有关系”,也让工业界受惠广泛。

除了“飞机偶遇记”,上个月,还有一名读者买书后直接跑到光大来,对三楼的保安人员说:“我要上28楼找CM的新闻秘书,我买了她的书,要给她签名。”

忙乱中接到保安的电话,一时回不过神来,“什么?有读者找上门来要签名?”

既然人家“杀到”,加上当时又没有紧急任务在手,就请保安安排她上来。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我刚好走过,看到一家大小走出来,年轻的妈妈手中拎着《28楼》,我“脸皮厚厚”地问:“你是来找我签名的人?”
又是同一个动作,她翻看封底,再看看真人,又是同一句话:“咦,怎么不像的?”

我不敢追问,只是哈啦了几句,又赶回去工作了。只是,对她用“玻璃纸”把书包得整整齐齐的,我倒是汗颜又感动 – 这可是我中学很珍惜的书才这么做啊。

话说回头,最近一名高官会见老板时我刚好“路过”,这下才发现,那些有看《28楼》的官员,也“有样学样”地用“28楼式语言”和老板沟通。

比如,遇到老板插嘴时,官员会说,“CM,我还没有讲完,你听我讲先~”、“CM,我告诉你,这个case hor 是这样的.....”、“CM,‘臭人’我们来当,你去见见他们就好了...”等等,《28楼》果然“教坏人家”。

出书的过程,感触最深的,是老板在雪州推介礼时说的那句话:“很多政治人物或他的身边人,往往都是不在位时,才出书来揭发这个揭发那个。《28楼》与别人不同的是,出书的时候,我还是她的老板,我还是槟州首长,爆了一大堆的料之后,我们还得继续回去28楼工作。”

这就是为什么要看《28楼》的原因了。

Tuesday, January 03, 2012

推翻游戏规矩

(此文经刊登在2012年1月1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每一个行业都有一个不成文的“游戏规矩”。比如说,记者闲着在警局与警官聊天打好关系时,绝对不可以一屁股坐到警官的桌子上,因为那是警察最大的“pantang”-- 坐在桌子上就意味有大案发生,要坐在桌上“思考对策”。

同样的,在政府也有很多不成文的“规矩”,更多是我初入行时被搞到一头雾水的规矩。

就像第一年当政府时的4月期间,一位社团代表跑到28楼来,把一叠文件交到我手上,说,“嗱,这是我们XX的受封名单,交给你老板!”
我问对方,“这是什么啊?”

对方答:“噢,传统啊,我们XX每年都有几个拿督名额、几个PJK、几个PJM、几个PKT等等,你还新,你不懂的啦,交给你老板,叫他‘照走’就对了。”

如实交给老板时,他反问我:“这个规矩是谁定的?”

我说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传话人,对方这么说,我就这么对你说啊。
老板问,“这是他们之间的游戏规则,关我什么事?为什么我一定要跟?”

于是,结果,大家应该猜到一二了吧?

第二个文化冲突是很多人明知槟城是公开招标之州,明明自己的公司呈上了招标表格,还“心挂挂”地到处找首长的助理“打听”,说什么“看看你们政府是几时要决定的,先让我们见首长,方便做事”。

你这里的“方便”,是“方便”谁啊?通常收到这类的电话,我们只是应酬了事,绝对不会转告。为什么?因为首长未必在招标委员会里,即使会,“万一”他知道某公司有人特意“找管道”做“交代”,他肯定“特别关注”,那么,这家公司在遴选过程中,恐怕“凶多吉少”了。

首长曾经问过同事,“你认为我面对什么挑战时,坚持的成绩最好?”

有同事说是打“无免费塑料袋”之仗时,有人说是法鲁斯副首长丢官时,也有人说是豆蔻村戏码、有人说是马来报指他反回教。我觉得,最大的“成就”,应该是他坚持委任他属意的人选,接任州秘书和州财政司职。

当时首长坚持的人选,不获公共服务局的“祝福”,双方僵持了近3个月多。根据公共服务局的说法,委任高级公务员是该局的绝对权力,轮不到你这个小州的反对党首长“发表意见”。

于是,林先生就翻查公共服务法则,找到一个条文,文内称“每位新就职的州秘书、州财政司及州法律顾问,都必需在首长面前宣誓,才能正式出任该职”。

首长派人传话:好啊,你派你巫统属意的、“从天而降”的州秘书来咯,我到时不出席宣誓就职礼,看你怎样宣誓、看你怎样做州秘书?

双方暗中拉扯、放话,搞到后来,对方实在担心首长不知会出什么招数,结果,事情的发展急速变成“直接通知首长要的接班人”,当时还是市长的再纳,跑来报喜:“首长,我收到JPA的通知,叫我去KL拿信,准备做州秘书!”

有了道地槟城官员升高官,槟城哪一条小路发生什么小事,他们都能如数家珍般连历史也搬出来给首长汇报,看在其他中级公务员眼中,这可是多么有激励的事啊!

“州秘书一定要JPA委任的”,是传统又怎样?过去,只有“从天而降”的朋党才有机会坐上这个高位,今天,谁要是表现好,一有升迁机会,林冠英一定会想到你。结果官员一个接一个升级,有人三年升三级呢。

接下来联邦委任的高官,都是“顺着”林冠英的“意思”,谁说一定要依传统全听JPA的?颠倒传统作业,换回来的,是整个公务员团队士气大增,因为“升级在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