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

很多时候,面对感动的场合,不懂应该如何表达谢意,歉意或是接受别人的谢词,一句"无论如何" 代表了千言万语.....

Monday, April 30, 2012

你做了什么?

(此文经刊登在2012年4月29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做小助理,有时会有一点点的优势,就是可以借着陪同老板出席各项活动的当儿,增加知识。




这当中很多是本身从没机会接触的领域,基于我记者的八卦本性难移,即使是面对陌生人,一般还能从应酬式礼仪,延伸至交换意见的交流会。



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出席一次私人晚宴的谈话内容。坐在我右边的,是刚上任的日本驻槟副总领事,而坐在我左边的,则是主人家诚意邀请的嘉宾,也就是日本连锁餐厅寿司王的大老板。



从日本寿司谈起,结果却聊到让我“增广见闻”。



其实,我同事爱在午餐时到光大附近的两间寿司王用餐,其一是方便,无需开车吃午餐,第二则是食物为清真食品,同事可以安心用餐,即使首长随时有急事电召,我们也能跑回28楼候命。



我向寿司王老板说,我们比较喜欢去新光大旧有的那间。因为在头条路广场(第一大道, First Avenue啦)地下层新店,手机常常收不到线,万一同事们成群结队出来吃东西,首长找不到人时,会以为我们都被MACC从28楼抛下去,担心死就不好。



这么一说,餐厅老板竟然爆出了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小秘密。



“张小姐,难道你从来不觉得,两家一模一样的连锁日本寿司店,开在相隔不到100步的距离,很奇怪吗?”



也是噢,为什么呢?连锁店的作业,从来没有如斯的“先例”啊。



餐厅大老板继续说,原本不懂新广场什么时候建好,加上原址生意一直跌,就半年半年地续租约。就在新店开张后,原有的店还的几个月的租期,就暂时两间一起开,等到租期满之后,才来专注于新店的生意。



可是,怪事发生了。依逻辑来讲,新店开了,百步之遥的旧店生意肯定大受影响。但事实却恰好相反,旧店生意不减反增-- 有时新店生意做不来,顾客还会越过一条马路到旧地吃寿司。



原以为只是暂时性的,于是总公司决定再试多几个月看看怎样。结果销售记录一直飚升,两间店都一样,就“暂时”再续约,直到继约了数次后,公司做了一个在字面报告上看起来绝对荒谬的决定 – 即使相隔不超过100步,既然两间店都在赚钱,就继续开两间吧!



大老板向我表达了他的纳闷:这是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但是为什么却会发生?



听后,我大致向餐厅老板说,也许之前光大没落了太久,所以生意开始下跌。民联州政府上台之后,就致力振兴光大,我们让搁置的部分计划尽快动工,在空置的百货公司地引进新业主,打造光大大道,我们联同市政局执法,阻止车辆胡乱停放,虽然问题依然存在,但至少改善了很多,所以人潮开始回流市区,光大也开始比较“活”了起来。这是周遭居民都看得到的。



然后,老板说他也发现槟城比以前更干净、天天看到清道夫在扫地,这是以前没有的,还有,以前一下雨就担心会水灾,现在最多也是积水,大水灾比较少了很多。



这些对白,是几个月前的事了。此刻想起咱们的国家领导人到访槟城时,频频喊话叫林冠英“证明”做了什么时,我哑然失笑。



要是久驻槟城的连锁餐厅老板都察觉到这些转变,而你却依然听从粉饰太平的报告,那你就继续问下去吧,答案早在人民心中。







Monday, April 23, 2012

也请给年轻人面子

(此文经刊登在2012年4月22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为试验槟城的公共交通,小妹从今年2月起搭巴士上班。


除了需要跟着老板跑节目,或购买日常用品时开车之外,一般上我都选择巴士,以身试法,亲身体验槟城公共交通的实况。

听到新闻秘书坐巴士上班,大部份人都会大吃一惊,当中包括行政议员、州议员及市议员(还好我老板除外,他似乎比较有信心)。大家的第一个感觉是:你好委屈,需要“沦落”到坐巴士啊?

这就是我们社会的现象。过去十多年来巴士服务的差劲,给人民留下恶劣的印象-- 若有选择别搭巴士。要是人人这么想,再好的交通大蓝图也没有用了。

对我这种维持静态超过10分钟就足以沉睡的人来说,坐巴士的好处是每天可以“偷”多40分钟的睡眠时间。要是没位子坐,只要人不太挤,我还是有办法站着“闭目养神”的。

坐巴士最放心的就是在路上玩手机时,不必再担心随时从大树旁跳出来的警员。早晨冷气十足、播放着催眠乐的巴士,果真是睡觉的好环境。

有时精神紧张睡不着时,就左看看、右看看。几个月下来,也累积了不少“心得”。

比如,我们常在公益广告上,看到政府吁请年轻人要有礼让精神,让位给体障者、孕妇或年长者;可是在槟城的巴士上,我倒鲜少看装睡而不让位的人(多数真的是沉睡,有者还流口水呢)。

反之,我曾目睹有人站起来,屁股离开座位后,被让位的长者满脸傲气地拒绝了年轻人的好意。

这局面好尴尬啊。你们不是说,年轻人不让位吗?现在咱们让了舒服的位子,你却说我们瞧不起你,你还没有老,不需要。让位过程中那悬在半空的屁股,此时此刻,应该坐回下去,还是怎样呢?巴士上几十双眼睛看着,面子要往哪里摆啊?

观察了好些时间后,我发现,让位也要有“技巧”,以避免两头不到岸。一般上,让位给妇女的“风险”比较低,大部分的妇女皆能欣然接受乘客的好意,一声Thank you,一切就够了。

还有,大部分的妇女皆有关节问题。只要她们走路略慢,你起身让位,她接受的机率几乎是100%。或者是手提重物的,成功率也很高。

另一个让位成功的“特征”,是年过半百、一上车就“猎位”的人。有些发现位子坐满了,会索性坐在车内的梯级上。这时,总是有看不过眼的人立刻让位。

最怕的是,看起来似乎年迈,但是脸上有一股傲气的人。也许认为你让位的动作在暗示他老了,有者还会在众目睽睽下大声说,“我还没老,不用你让位!”

要知道,年轻人让位,也是需要“鼓起勇气”的。毕竟没人喜欢被拒绝,明明“道德教育”教我们“让位给比你更需要的人”是一种美德,现在怎么变成害人“黑头”的事了?

你爱面子,让位的年轻人也爱面子啊。也许你并不需要,也许你实际上很健朗,但是接纳年轻人的好意,也是鼓励社会正面向善的机缘啊。

巴士上的故事很多,曾经,我坐在最后排正中间,左边是一对印裔情侣,右边是沉沉入睡的马来女生。当巴士驶到时代广场时,印裔青年要我帮忙叫醒马来女生,他说,“快叫她,不然她就会miss站了。”

不清楚他们是否相识,还是每天坐同一班巴士的默契。这就是巴士上的温情。更让人动容的,是看到巴士司机在圣尼古拉盲人院前,放视障者下车后,司机竟然从司机座跳下来,带盲人过马路的一幕。

这感觉和过去我们遇到呼喝乘客的司机截然不同。是的,司机也进步了,巴士更准时、更干净了,现在缺的,是更多尝试使用公共交通的民众。




Monday, April 16, 2012

他吃钱!

(此文经刊登在2012年4月15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吃钱”是马来西亚政坛很常见的现象。过去大家心照不宣,拿的振振有词,给的心甘情愿或者是为了贪一个所谓的方便,不甘愿也得给,结果形成了一种不成文的“独有文化”。

308变天后,民联新政政府,特别是首长在宣誓就职那一天,就说明了要打造一个廉洁政府,要肃贪,而不是越肃越贪,令人眼前一亮(因为很多人根本都不相信政府可以不贪污的)。

当然,这4年来,也有一些官因贪污或舞弊而被逮捕的消息,更多时候是州政府自己揭发、自己报警、投报反贪会,然后警方采取行动,所以新闻也是小小的。最多的,还是州政府自己投报反贪会可是迟迟没有行动的个案。

这当中,我们28楼也收到很多关于贪污的“告密信”。开始大家都很紧张,怎么换了政府,还有人敢贪污?还好有内部机制,细心逐一私下调查,就知道很多是“流料”,其中有一些是内部人事纷争的产物,更多的,则是涉及告状者私人利益的情况。

就说我本身曾经面对的一个外人投诉好了。当时出席一个活动,一名商家告诉我,市政局有一个工程师吃钱吃到很厉害,结果他公司从来没有机会得标任何的政府工程。

这名被投诉的工程师,是我在当记者的时候就认识了。当时他给我的印象是谦虚、没有架子、尽责,甚至愿意从百忙中抽出时间,接受我这小记一个小小的访问(真的很小,一个小地方的小课题而已),权限之内可以回答的,他几乎有问必答。

这种超好的印象(记得噢,那是在前朝时期的好官),难免引起我的质疑。更何况,首长上任以来,即使是三更半夜的指令,这名官员都能够在隔天一早就把首长交代的工作做好,说他贪污滥权吃钱,的确有点难以置信,但是打着肃贪口号的民联政府,可不能因此而不正视啊。

于是,我请教了最擅长处理这方面问题的杰菲里(因为有很多宗涉嫌贪污的个案都是由他协助报案的),请他“过一两手”来。

首先,他问我投诉人的身份。我把名片递了给他。数天后,在一项会议上,他巧遇被投诉的官员,于是“假假”探听消息。

一问之下,谜底揭晓了。工程师开口就问,“是不是那个XXX公司的XXX?”

咦,你怎么知道的?

原来,这家公司在若干年前,获得市政局一项安置住宅区交通灯的工程,可是房屋计划竣工后的两年多后,其公司依然未将有关的交通灯安置起来,尽管市局再三发出提醒信、警告信,依然不了了之,搞到市局最后逼不得已只有另行安装。

从此之后,这家公司及众董事都被列入黑名单,往后一律不得竞标所有政府工程。

原来,这才是“他吃钱!”背后“真正的故事”。要是我们没有细心查询,或误信利益受影响者的谣言,就白白损失了一名好官员了。

Monday, April 09, 2012

民智开啦!

(此文经刊登在2012年4月8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给林冠英打工,有时是很痛苦的,特别是他在发明了一些可以供他演说之用的英语名句之后。

他往往要我们这些被他认为华文程度很行的助理,给他想个也一样很好料的、翻译到华语的名句,意思要一样,意境要有押运,最好可以让人朗朗上口。

比如说,他之前在无意中自己用华语想出了“改变,要让人民看得到、摸得到、感觉得到”,这句名言,如今在槟民口中可是顺口溜呢。

大约在三年前,首长想出了enable,empower and enrich the people。我们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他依然觉得不好,直到不懂那一个天才想出了“启迪民智、赋权予民、富国强民”,才渐渐地成为首长背起来的名言。

启迪民智这四个字,是我当新闻秘书感触最大的。4年来,看着一个又一个团体社团或个人变得越来越聪明、越来越会据理力争,并且句句采纳林冠英名言时,我是欣慰的。为政府做牛做马之后,人民变得聪明没这么容易受骗,至少也有一点点贡献。

“第一单”让我感动的,是莱特街修道院学校。当时他们获得州政府4万令吉的制度化拨款,结果在“耳濡目染”之下实施公开招标,结果只用了3万多令吉就把该修的修好了,依据程序写信来问首长:天花板修好了,可否用剩下的钱修一年级的地板?

老板看了也哈哈大笑。好听话的学校董事。他们知道州政府的拨款必需善用,也必需用完、不准“收着先”,可是又不敢乱乱用,在精明消费后剩下整万元,也写信来申请其他用途。这就是公开招标的好处!省钱,可以把钱用在更多的地方,学校也模仿到了,我们都好开心。

而这个星期,我看到陈氏颍川堂的大会提案,再次难掩兴奋之情。我不是说该原任副主席陈汉成疑在神庙宴会上奚落林冠英而引起宗亲不满埋下伏笔、被挤出理事会初选名单的事,我想谈的是另一项提案中,“吁请理事会透明化让宗亲招标大小工程”。

据新闻报导,事缘有理事过去在未经理事讨论下,标得该堂的桌椅出租权一事,而“传说中”的理事,就是被逐出局的那位。

一个社团,尚且敢敢公然点出理事在社团业务上的偏私或不公,并在提案
中列明以后这些出租权,必需“公开招标”让组织获得最大的益处。

咦,公开招标不是林冠英一天到晚“唱”的施政原则吗?原来执政4年了,社团也“学到”了,原来大家开始明白,有些东西,本来就“应该”这样做可是过去却因种种错综复杂的因素而形成另一种“传统”,让社团也好、理事也好,都吃亏了好多个年头。

不是吗?过去,也许大家“知道”很多东西是“应该”公开招标,以让社团获得更高的利润或省下更多钱,但是一些有关系有地位的“大粒人”,因为有一些很难说得清楚的理由(也许是有可以拿到小小拨款的便利,或者是请YB出席的面子),其他人又不好意思识穿,就这样“你明白我明白他明白”的情况下,不明不白让某些人沾着社团而“赚了”,即使当时心存不满也不敢当面质问。

308后,民智已开啦,过去的陈腐、占点小便宜,或者是不清不楚的运作模式,都在不知不觉中受到新政府领导人灌输正确逻辑思维后,逐步走回正轨,也敢敢通过大会纠正。

当社团也囔着要公开招标工程时,提倡要启迪民智的林首长,应可聊以告慰了吧?

Monday, April 02, 2012

下情上达的“等级”

(此文经刊登在2012年4月1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懂得玩电脑游戏的人都知道,每一个游戏都必需从第一级(Level 1 )开始玩起,闯关成功,才“更上一层楼”,一直这么玩下去。

同样的,政府内一些易于处理的小事,基本上只需要电邮给小官员处理,不需要叫记者、不需要找YB,问题也一样可以获得解决的。

一些比较平凡的民生投诉,泰半都是在这种情况下获得解决。有些人在向地方政府投诉了没动静,就找YB,再不能,才写信给行政议员或首长“告状”,这和玩电脑或手机游戏的原则一样,一个等级一个等级地“上传”上去。

政治一点来说,就是一个问题存在了很久,有关人士不满,于是投书官员,官员不理;再上传给长官、部长、秘书长,也不受理。一段合理的时间后,人民累积了怨气,就可以透过私下或公开方式提呈备忘录,希望当局“关注关注”。

要是上述的都做了,可是高官依然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就是官逼民反-- 或正确一点来说,是“政府逼到人民走投无路、所有的管道用尽了依然无处可宣泄无处可申诉,只有走上街头示威,让全民知道我们反什么”。

709大集会、226绿色盛会、325董总大集会,都是我国在上述逻辑的最佳例子。709是人民要干净的选举,政府当时是“睬你都傻”,净选盟的要求、备忘录,一下子都变成了“被忘”录。

绿色盛会则是人民反稀土厂的声音不受理,才能够号召上万人到关丹集会。关丹的大集会平安无事,槟城的小配角却演变成极端份子来打记者。

这么多全国性集体,算325最“历史悠久”,争取了50年,董总也终于出来了。这些集会也让很多沉迷在面子书世界的人现身现实世界。

谈了这么多,只想告诉大家,集会或示威,原本是人民的基本权力 – 当你的诉求未被正视、当你的声音被高官遮盖的时候,管道用尽却依然无门,才使用的“最后一招”。

可是在槟城,示威却是“另一番风景”。他们可以不需要有警方的准证也能够在很有警方保安的情况下进行,他们从来没有写过一封信、从来没有传过一封电邮来明确说出他们的问题,就这样,在任何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他们特别钟爱神圣的周五祈祷时间过后),就“爽爽”来一场大控诉。

这让职员找遍办公室,也找不到任何相关的信件,他们只是随便捏造了一个谎言,借国阵控制的媒体天天炒作,即使首长和州政府回答了,他们选择不刊登或扭曲,然后就借名示威、直接跳过所有的“级别”(请参考回刚才说的“游戏级别”),这种游戏,真的只有他赢没有你讲。

最让人痛心的是,人民付钱请来保护人民的警察,不只无力对抗野蛮的示威者,还次次都向他们低头,再到州政府办公楼来,“乞求”官大人派人去接他们那从来没有预约、没有书信的备忘录,声称要是政府没有代表,他们无法保障能够解散人群。

每次遇到这情况,我们体力都会透支。为什么在国内其他地方,人民因投诉无门而展开的和平示威,会被政府视为洪水猛兽,甚至出动警员来抓人,以示警方有做工;可换了一个“槟城”的场景,人人都见识了一种叫“双重标准”的产品,警方转而保护暴力示威者的真面目让人不再“耳目一新”,记者被打几乎成常态也没有调查结果。

很多人选择保持沉默,但他们的心却是另有想法的。他们会像很多走上街头的人一样,收到大选,才来做一此些事。他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时候到了,你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