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

很多时候,面对感动的场合,不懂应该如何表达谢意,歉意或是接受别人的谢词,一句"无论如何" 代表了千言万语.....

Monday, February 27, 2012

辩论前、辩论中、辩论后

(此文经刊登在2012年2月26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引人注目的马华总会长蔡细历对槟州首席部长林冠英的辩论,终于落幕了。

上周六,槟城的团队“兵分两路”出发,一部分包巴士,只有我和杰菲里因为“有利用价值”,而陪同老板乘搭飞萤过去(不过,辩论后“没有价值”了,当晚与大伙一齐开心坐巴士回槟)。

才抵达首都,驻守现场的摄影记者已经频频向在场的行动党助理要求,叫林冠英“摆一个波士”给他们下晚报,才到休息室做准备。老板一口答应。

火箭的“大粒人”全部几乎到齐。原本我们建议首长:大家提供要点,首长像每次演讲一样,自己“表演”,肯定会比照稿念更精彩的。这一次,首长摇头,他坚持需要我们给他备稿,理由是:“这是马华的场,他们一定会闹、会乱的,没有稿的话,我怕我骂人太起劲变成乱乱骂,就很难看了,电视机前还有很多人看。如果我读稿的话,就可以确保我不会有这样的问题”。

出场前,有人建议首长要够凶、够杀;可是平时最凶的黄伟益,却匆匆赶到,“劝告”老板,“有人转告我,叫我建议你辩论时要斯文点、不要杀太凶,我听说有人要整你。”

黄伟益此言一出,把老板弄得哭笑不得,说,“我有听错吗?黄伟益竟然叫我不要这么凶哦!我有听错吗?”一众助理及议员在旁笑到不能停。这,就是辩论前的“氛围”。

这时,老板引述了美国总统肯尼迪及尼克逊的辩论。尼克逊是那种遇到问题就杀杀杀的人,辩论也如此,但是,肯尼迪则是一个万事以国家前途为先的辩论员。所以,老板的总结是:我不是要赢得这场辩论,我是要赢得整个国家。赢了辩论却输了国家,也是没有意义的。

一如所料,保留给行动党的席位是在很尾端,我们坐在一角,只有靠大荧幕来看老板的表现(早知道在家里看电视机更清楚),而老板从台上,也只能看到坐在VIP席第一排的老婆和陆兆福这两个“自己人”而已,其他的,大家心照啦。

不过这样也好,根据事后老板陈述,他说当蔡细历突然不知何故借辩论“将翁诗杰一军”时,他站在台上的另一端,清清楚楚看到马华诸公对这句“精言”的即时反应。

他说,“廖中莱听到‘口开开’、魏家祥听了‘头底底’、黄燕燕则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只有我的陆兆福露出惊讶的表情。”

嘿嘿,这就是记者顾着拍台上的人,而无法分心关注的“要点”了。最神的是,入场时马华甲州妇女组主席江雪霞也趋前向首长打个招呼。

在台下,党员鼓噪是正常的。对方讲到过火的地方,行动党座位也有人忍不住起哄,这时,黄伟益好像化身成为联和国和平大使,用他那会杀人的眼神,指示支持者坐下、保持肃静,才没有丢人现眼的录影出现在网络。
辩论结束后,记者会也过去了,首长就“循众要求”到酒店楼下接领“反稀土运动”的备忘录。我们这些从槟城来的“跟班”,人生路不熟,就跟着下楼。奇怪的事这时却发生了。

领备忘录后是晚餐时间,大家已饿到快昏了,正在计划在那里用餐时,首长突然在酒店大厅要点算人头,确保每个职员在他身边,还警告大家不要乱乱跑,“你们看不到咩,那边是他们的人,全部这么凶神恶煞,你们站在那边摇来摇去,我几怕你们会被人家打!”

明明是赴一场文明辩论,搞到我们这些毫无警戒的小助理,不知置身什么境界,不过,最后,大家总算肤发无损地回来了,也让老板放下心头大石。

当天的晚餐,不用说,肯定是林冠英请客,可是吃最少的人也是他,因为他顾着一桌又一桌去分享“辩论心路历程”!其实,到现在,一周了,他还在“分享”呢!

Tuesday, February 21, 2012

看蔡细历的影片

(此文经刊登在2012年2月19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看到这个标题,我知道很多读者在想什么。但是28楼要谈的,是正经事,大家的脑瓜可别“想歪了”。

故事要从今年1月初说起。当时28楼接到亚洲策略与领导研究院(ASLI)的论坛邀请,并建议将林冠英与蔡细历的辩论,纳入其中一项“节目”,因此询问我们:林首长愿意跟蔡细历辩论吗?当时的题目是“从两线制变两种族制”。

老板没多加考虑就答应了。不过条件是主持人必需是我们同意的人选,以及有关辩论的过程必需要有其中一家电视台直播,以防在“一个马来西亚国情”下,“不小心”被断章取义(因为我们“经验丰富”,还是小心为妙)。

后来他们又将辩题改成“两线制会否成为两种族制”,当然首长不会“闪人”,但他认为,此目标是冲着华社来,所以要求辩论的其中一个语言必需以华语进行。

不多久主办单位回复称马华要直接用华语辩论。首长欣然接受,主办单位就要首长推荐主持人,他说,“这是马华的场,我们推荐翁诗杰吧!”

电邮传出去不到两分钟,建议就被对方回拒了。我们再推荐的Astro主持人萧慧敏,也硬被标签为“太年轻、经验不够”。于是我们要主办单位尽快呈上主持人及直播的电视台名单。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对方竟然要首长先答应接受辩论,“才来谈其他的细节”。那直播呢?当时的说法是:寰宇是付费电视台,接触群众不够广。那好,RTM拒绝、首要媒体也不播,你还有选择咩?

偏偏在这个时候,主办单位提出要更换辩题为“来届大选,华人何去何从”的要求,在我们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马华总会长直接告诉媒体这个新的辩题、双语的辩论模式,让整个28楼的同事,因为“一转再转”而被搞得团团转。

还好后来我不需负责辩论细节的工作,改为只需收集资料才略为轻松。
虽然我们天天在报纸上也看到蔡总的新闻和专栏,但是文字毕竟是过滤了的传播模式,加上记者采访时“省略”了很多所谓的“讲过了的”新闻,所以都不是“原汁原味”的说词。

辩论的一周前,有一些常常接触蔡总的记者转告我们,称蔡总和首长一样,是会讲华语的“红毛屎”,但是有些词句,要是你不习惯或不清楚对方在表达什么的话,你真的会“会错意的”,到时答非所问,就真的糗死人了。

于是,我们上网找优管(Youtube)中蔡总的演讲。与二毛子的林先生一样,他讲的华语有些字咬字不清、发音不准,但是细心聆听,依然可以了解表达的要点。

与报纸和电视新闻剪接过的片段相比,优管的优点是可以让人从头听到尾,也可以让从来不听蔡总演讲的林先生有机会观察(就像中国羽毛球教练会在比赛前重复播放对手过去的表现一样),理解对方的陈述方式、谴词用字、逻辑等,以便“做好准备”。

最好笑的是,其中一段蔡总在怡保对党员演讲时说:“我现在在骂行动党,他不在不用紧,我知道他的人会播给他听的”,首长在办公室内对着电脑说,“嗯,我在听着。”结果让我们笑翻天。

辩论前的几天,首长如常天天出席会议、出席节目、开记者会、发文告骂国阵的弊端,只在工作结束后(大约七点多八点),才与团队讨论辩论细节(毕竟他是在1991年与翁诗杰辩论后,就从来未曾有机会以华语辩论了);可是相对的,过去一周,蔡总在报章的新闻少之又少,也许要“闭关练功”?

无论如何,观看蔡细历的演讲影片,属于辩论功课的一种。全国谙华语的人都在等着看一场政治表演秀。林首长这几天来,为自己应邀的辩论做足功课,除了是自我装备,也是一种尊重对手的态度和专业。

这篇文章见报时,辩论也落幕了,两个二毛子以自己最不熟悉的华语辩论,铁定成为本年度政界流传一段时日的讨论焦点。

Monday, February 13, 2012

向百万富翁学习

(此文经刊登在2012年2月12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有跟随行动党新闻的人都知道,八打灵北区国会议员潘俭伟在参政之前,是新加坡最年轻的上市公司总裁。他卖掉公司再参政,拜308一场政治大海啸而当上国会议员。

他今时今日的身家,少说也称得上是百万富翁。可是,这几年来,他往返槟城开会的种种“习惯”,却让我这个公务员大开眼界。

比如,当他坐最早的班机到槟城,而开会时间是11时或12时的话,他就会先查看槟城快捷通几点到,以2令吉70仙的价钱搭巴士到市区开会。会议结束后,就约这边的友好喝茶吃饭,当然,最好的就是你能“顺路”载他到机场。

若他当天下午回,他会先冒险,到巴士站看能否在距离飞机起飞前的1小时左右坐上巴士。有次我问他:“如果还剩45分钟,巴士没来怎么办?”
他潇洒地说,“逼不得已的时候,才坐德士咯。”

曾经有一次,他不只坐巴士到机场,还用手机把2令吉70仙的车票拍了上载到推特,“炫耀”给跟随者看,说“两块七的巴士费,总好过被明砍到满颈血的德士费。”

不巧,同一天,他被人发现在机场啃最便宜的快餐。

有时遇到出坡演讲的日子,他会在推特问:本周六XX地行动党宴会,有谁可以“Tumpang”?

我讲了这么多关于百万富翁的故事,要说的是:从市区到机场的50多令吉德士费,这名百万富翁给不起吗?

这不是给得起或给不起的问题。同样能够准时到机场,为什么要花多出20多倍的钱呢?这时,我终于明白他有钱的理由了。

最后,我才知道他从来没有申报开会的所有交通费。

同样的原则也适合套用在管理政府财务上。从槟城飞往吉隆坡的班机,只有短短的50分钟,椅子还没有坐热就抵步了,那坐头等舱跟经济舱有分别吗?

当然有啦,价钱咯。一趟来回的经济舱大约400令吉(算马航的,不要用最便宜的廉价航空来讲),而商务舱则是1千多令吉,多出足足三倍。当然,这是政府的钱,可以不用管。问题是,多付的费用,有对人民“附加价值”吗?

还有就是首长的老爷官车,虽然已有20多年车龄,但是在司机悉心照顾下,总算能出得大场面。有人一直说,堂堂一个首长怎能坐老爷车出入?问题是:这车还能走,功能还不错,换一辆,动不动就几十万,这都是人民的钱啊。

有人揶揄槟州政府,怎么这么寒酸,办活动选在政府建筑,连像样的酒店自助餐也没有。问题是,普通外勤自助餐也能吃得饱饱的,为何要花三四倍的钱去定酒店的?

办活动时,我们也寒酸得没有“特别”为相关活动印小册子、做书本、钢笔等过去视为“正常程序”的“附加物”。当然,也害到很多人失去了“赚钱机会”而生政府的气。

钱不是乱花的,应该花的就花,就像扩建道路,联邦不做,我们用州政府的盈余来做;联邦不拨款给华校独中,我们拨款,每年几千万拨出来,造惠的可是我们国家未来的主人翁啊!

一个富翁之所以持续富裕,是他理财有方,即使有的是钱也斤斤计较、谨慎开支,更何况是政府?而咱们的林首长更胜一筹,他把政府的钱当作自己荷包的钱“心疼”,几年下来,一大堆惠民计划就可以顺利展开了。

做人需要向富翁学习理财之道,当政府更不可不向富翁取经。这是“小的”观察林先生的管理和潘先生的人生而领悟出两者之间的共同点,与大家分享。

Monday, February 06, 2012

旗袍

(此文经刊登在2012年2月5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迈入龙年,相信有遇到我的朋友都会发现,我几乎每天都穿上旗袍上班。28楼的同事们,也在获得老板点头之后,决定从初一到十五,天天穿旗袍,甚至在电梯内,其他部门同事也称赞旗袍漂亮,当中以友族同胞居多。

我们并不是种族至上者。还没有当上公务员之前,我家衣橱真的一件旗袍都没有。当时我认为,只有富太或拿汀才会穿旗袍示人,我们这些“小跑腿”,需要时时满场飞的,穿上窄身旗袍,要如何在老板下令时,在一分钟内跑到他面前呢?

直到2009年的新春,我的想法被礼仪部的友族同胞打破了。

那是林首长的新春团拜。整个礼仪部都是马来同胞,不过,男男女女都分别穿上具有华人农历新年味道的唐装或旗袍。说旗袍性感吗?(因为腿部的开叉,有些设计可真的只在臀部下边一点点才“止步”),但是,她们总有策略:曝露的手臂部位“打底”一件长袖衣,裙子内部多穿一件紧身裤,不就行了吗?

有者更花费心思,选购符合政府部门衣着指南的长旗袍或摩登旗袍;更有“创意”的,索性买峇迪布,吩咐裁缝依她们的要求制作旗袍,独具风味。

反之,我们这些在28楼工作的华裔助理,无一身穿旗袍,友族同胞纷纷责问:“Mana u punya Cheongsam?” 我们只能傻笑回应。

第二个新春,我们忙着给首长灭火(因为巫统说民联政府边缘化马来人),也忘了添购旗袍这码子事,直到想起时,百货市场内适合我那肥胖身躯尺寸的旗袍早已售尽,又是挺不好意思地看着友族同事穿上旗袍执行任务。

去年,我吸取“教训”,老早去物色旗袍,总算给我找到两件合身的,不过却只敢在初一及州政府团拜穿上,毕竟首次穿传统服装,感觉怪怪的。

今年,同事发起小型的“穿旗袍运动”,有者只有一套旗袍,就洗了又穿;家里超过一套的,就轮流穿;更幸福的就穿上妈妈亲手制作的旗袍。曾经有一天,整个28楼的华裔女同事都穿上旗袍,好热闹。

28楼最让人窝心的并不只是这些,而是新年长假回来工作的那一天。除了尚在休假的同事,友族同事都很有默契地穿上大红色的衣服来“配合”农历新年,整个28楼红彤彤的一片。

当然,我们的“糕加必”及柑,更是同事们的最爱。而最有假期气氛的,就是在佳节前的收工日。不管是华人的农历新年、马来人的开斋节、印度人的屠妖节,不管工作有多忙,其他种族的同事都会循例在下班前,逐一向即将庆祝佳节的同事祝贺一番,还没有真正放假,心情就让这班同事影响得感染了佳节的喜悦。这种感觉,跟我过去在100%华人机构工作是完全不同的。

此外,开斋节前,到超市“血拼”后,我会向收银员讨“青包”,然后带回28楼给需要包“青包”的同事。而新年前夕,友族同事“血拼”后获得的红包封,也会带回来给华裔同事。这些年来,我们的不同佳节,都是以这种方式度过的,也没有人想过要在谁的佳节给人家送上“白包”。

种族之间的互相了解,并不需要华丽的语言去包装,在一个多元种族的办公室,就这样自然地存在着。间中,还需要“义气”-- 谁过年,其他人就担当起所有的工作,直到佳节结束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