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

很多时候,面对感动的场合,不懂应该如何表达谢意,歉意或是接受别人的谢词,一句"无论如何" 代表了千言万语.....

Tuesday, November 27, 2012

从BBC 信用危机谈起

(此文经刊登在2012年11月25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


两周前英国广播公司(BBC)因其王牌节目《新闻之夜》单凭受害人一面之词,影射保守党前财务长麦卡尔平是娈童狂,而逃不过停播命运,也砸烂了BBC公信力的金字招牌。
《东方日报》报导,节目中尽管没有提到性侵者的名字,但“撒切尔时期的保守党政客”,就足以让人联想到保守党的前议员麦卡尔平。过后受害者才惊诧发现,麦卡尔平的照片与他在1990年时看到警方提供的照片是不同的。于是发表声明,向麦卡尔平表示歉意。
BBC内部调查指《新闻之夜》犯下不能接受的错误-- 连最基本的事实都没有去查证。
我看到这个新闻,干笑了很多声。文明国果然是文明国,人家是“受到国会议员及群众压力”而面对生死存亡的大关。
反观一个马来西亚,口口声声“捍卫新闻自由”,那些被政党所控制的媒体,面对的“压力”并不是来自读者或听众,而是政党老板。看到分别了吗?
比如说,莱纳斯稀土厂已经来了。中文报大多数封面高调报导,而巫英媒体,有者不是小得可怜,则是连影都不见。后来,听说在受到“压力”之下,连中文媒体也需要学懂“收敛收敛 ”,以免遭受“不测之风云”,这就是一个马来西亚特殊国情,越靠近大选,动作就越多。
BBC 因为犯下“没有查证”的错误而面对群众压力。看我们的《马来前峰报》、《新海峡时报》,或者是很喜欢更改记者新闻的众多《星报》编辑,它们不只是不求证,有者连澄清也不刊登,或者是扭曲您的声明,还摆一副“你能对我怎样”的姿势,只因一切有后台做靠山。尽管首长已经赢了两场官司,但是这些媒体的陋性依然。
媒体是第四权。我们绝对不认同国阵政府现今钳制新闻自由的作法。但新闻自由不代表媒体就此受赋予撒谎的自由。你可以有立场,但是不代表你可以随意“看一个影,生一个仔”地做新闻。政治人物应受到监督,同样的,第四权的媒体也得被专业监督。
一些有政党倾向的媒体工作者,借工作上的便利,以一些所谓的“爆料录音”(其实只是记者会内容)来供给政敌故作玄虚地大炒一轮。东窗事发、真相大白后,虽然引起部份有良知的同行不满,但号称代表国内媒体的四大专业机构,却噤若寒蝉,连一篇像样的谴责文告也没能发出。
说实在的,如斯事件,若发生在欧美先进国,是一项对媒体业严重的信任危机。但马来西亚国情不同,媒体官官相护是常态,习惯就好。
一些对民联持有成见的媒体,也可以无视(或选择失忆)联邦政府钳制新闻自由的丑行(包括打电话“劝告”总编辑、“提醒”尽量不要刊登财政预算案起价的新闻、甚至308之前,一名记者作了民调,抽样问读者希望谁是槟首长人选,丁福南因他排名相当后,而致电报馆指示隔天早报需抽起这则封面),反而选择以人多之势,抨击民联议员助理在社交网站公开批评媒体不专业报导的真实案例。
怕国阵,欺民联,是某些媒体惯性的欺善怕恶行为。欺负惯了,有人开始担心,“万一”民联执政中央,秋后算账时怎么办?

站在新闻自由的立场,我情可天天在社交媒体跟你针对媒体专业操守而笔战,也丝毫不想、更绝对不会仿效国阵那种“在你面前笑脸迎人、豪不吝啬请吃大餐”,却背地里以恶法来“控制”你新闻内容的伪善作法。
4年前,我们跟曾遭出版与印刷法令迫害的老板说过,如果民联执政中央,就必须完全废除这个恶法,政府不能存有要求申请出版准证及撤销媒体执照的权力,否则,这才是真正对不起媒体啊。
一个新闻绝对自由的国家,媒体的公信力和生死存亡,是在公众手上,不是由高官政客操控的。

Monday, November 19, 2012

只为让人生无憾

(此文经刊登在2012年11月18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 



那天遇到一名与我年龄相若、但年资比我高的同事。聊起工作,从私人界转投公共领域的她,提到两者最大的不同点是:在公共服务领域,处理人民投诉,占了工作70%以上的时间,同样的职位,要比私人界难当许多。

这一点我绝对感同身受。每天电邮给首长、各行政议员及市政局的投诉,即使没有上百,至少也有数十封。因此,虽然公务员有邮箱容量限制,但比较“大粒”的主管,邮箱是无限容量的。

有时,我们因工作结识的人直接向我们投诉,或是首长交代处理个案时,间接地成为了“投诉部官员”。由于首长下令的“no wrong door policy”,也即是说我们收到投诉,不能再像前朝般把投诉者当人球踢来踢去,我们得负责把个案交给我们所知道的负责人。

有时,负责的官员在接到投诉时会以“这么芝麻绿豆的投诉,也要处理咩”来回应。

是的,站在工作量繁重的公务员之立场,这些都是芝麻绿豆。垃圾清理的时间啦、违例车辆停泊在住宅区啦、邻居的狗破坏环境幽静啦、对无车日的埋怨啦、对公共交通的看法等等。

但是站在市民的角度,这就不是芝麻绿豆了。首先,一个市民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气来作投诉,其次,这是他亲身与政府机构接触的少数机率。官员如何面对、处理,就成了此君唯一“接触政府的经验”了。对政府的满意度或不满的累积,一切都从这里开始。

这就是为什么,除了无理取闹、“找碴”或找“空头”的个案,每天同事们都花上不少时间回复投诉。能解决的,就交部门处理,再交代投诉者;有难度的,要给一个解释,说明现状、建议的方案等;遇到非常负责任的官员,他们甚至在隔天就亲自下场,即使一时改变不了现状,起码人民的不满减轻了。

有时,你会读到报导称某某问题已经XX年了不能解决,民联用XX个月解决了。这不是Credit也不是炫耀的本钱,只是一个政府本应执行的任务啊。

更讽刺的是,偶尔在报章上看到落选的前朝代议士,对着媒体或民众说,政府应该怎样怎样,这个部门应该怎样怎样,我们若是中选就怎样怎样。我的疑问是,你们有些做了5年,有些10年,有些当了15年的YB,怎么以前不做呢?

其实,我“明白”的。当YB,有很多应酬,很多宴会,很多官方节目和会议要出席,那个时候这么忙,当然无暇思考、无暇沉思啊。输到清光后,时间多了,当然也茅塞顿开,体恤民意了,奈何已时不予我,再多的理想,也只是空有理想,无缘实践,一切只是空悲切,懊悔过去没把握当权的良机去实践、处理、解决了。

所以,为什么我们拼了老命,趁“有生之年”(就是尚在执政之际),良策要快快做,觉得对的也要快快做,以免以后“空遗恨”。

结果,人民看到了槟城天天无免费塑料袋政策、颁发勋衔给清道夫、制度化拨款给学校、分100令吉回馈金给乐龄人士残障人士单亲妈妈、除贫计划、建脚车专用道等。

下届大选,不管人民是否再给委托,这4年,民联已在能力范围把理想化为行动,把问题化为解决方案,为的,只是不要让人生有任何遗憾,特别是当朝时就应该做政府应该做的事,而不是等到失去权力、沦为在野党后,才来继续发一场“执政时要落实什么政策”的春梦。




Monday, November 12, 2012

你所不知道的想法

(此文经刊登在2012年11月11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


在许多槟州人民,特别是华裔选民的印象中,槟州民联政府几乎是稳如泰山,国阵要拿下槟州不容易,反而是资源比较多、权力集中的雪州,会成为朝野相争的目标,也是民联州当中,比较“危险”的。

如果你的生活圈子只是接触华裔华商华团,你的观点可以说是无误的。但别忘了,马来西亚是一个多元种族的国家,即使槟州华人人口有45.6%、华裔选民占多数,但巫裔印裔及其他种族,也在选举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

最近,国内比较倾向平衡报导的马来报章--《阳光日报》(Sinar Harian)的业务人员,抵达北马区时与我们相约进餐,彼此交换意见看法之后,才发现林首长早前说的“民联州槟城比雪州更危险”,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一如遇到雪州人,我们开口就问:“怎样?雪州民联OK吗?会不会危险?”

就像我在雪州乘坐计程车、遇到朋友般的开场白,他们的答复是一致的,“民联啦。那个免费水,我们每个月都受惠,政府不错啦,暂时不要换先。”

可是,这只是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啊,其他人呢?

巫裔同胞说,“在雪州的年轻人比较多,他们都是上网看新闻的,年长者在雪州比较少。所以,我们觉得你们槟城比较危险。”

他们的看法是,雪州毕竟城市区多于郊区,国阵怎么千方百计夺权,一切手段看在人民眼里。一拿贪污出来比一比,特别是牛公寓案,所有的马来同胞都同一鼻孔出气。

可是,槟城对他们而言相对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民情。马来人有分市区与郊区,市区的马来人并不多,加上槟城的城市化不及雪隆一带蓬勃,国阵在暗中或是媒体不知情下怎样去拉票、怎样去引进军警票,这些,都是一团团的谜。

有马来人跟我们说槟城政府非常好,也有人受到第三电视的影响,臭骂槟州政府,以捍卫自己的种族和宗教。这一招,在雪州用不着,但在槟城,很难讲。”

你看你看,这就是国阵所控制的媒体长期潜移默化的“成果”。

其中一名来自槟城威省的业务人员告诉我们,连他同一条街的邻里选票导向都漂浮不定,一时说投民联、国阵派钱后又说应该感恩国阵,怎能教人不担心民联的选情呢?

对行动党领导的槟州民联政府而言,纵使尽很大的努力,训练友党包括伊斯兰党新进领袖服务选民,依然猜不透他们的心。票一天没划下,没有人知道最后胜利的是哪一方。

选举没有必然的结局,也没有必胜的一方。要对抗一个庞大的恶势力+ 不择手段赢取政权的集团,人民可以做的,就是发挥一面倒支持的力量,让他们再怎么灌票,也灌不过民意的多数票。

须紧记的是:槟州民联,并没有你们想像中的“稳”,因为你们不知道,“他们”已经做了什么,还会做什么。许多乐观的华裔所看到的,只是自己族群中“歌舞升平”的感觉,不是现实的全部。

好貴的福建麵啊!

(此文经刊登在2012年11月4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

民聯政府在2008年3月執政以來,首要目標就是肅貪。

州內上百個机构和部門,加上過去“承傳”下來的貪污文化,即使州政府要抓貪官,一點也不容易,但不代表我們言棄,我們會一直嘗試再嘗試,逼到貪官走投無路。

都說是貪官,而且可以貪上几十年,功力也不低。不是你要抓就抓得到的。

這里想說一個真實個案,就是地方政府一個非常重要的部門的“小頭頭”的故事。

這部門負責許多工程的批准,話說遇到高价值的計划時,這名“頭頭”就會“遣派”其友人,聯絡上有關計划的“揸 Fit 人”,告訴對方,有關部門主管要相見,不過肚子餓了,記得打包至少2包福建麵來見面。

根据行內人流傳的說法,一包福建面,相等于“100粒”,100粒是什么?還不明白的話,去問問相熟的發展商,他們必定有很多內幕可爆。

遇上此人心情特佳之際,他會要求大財團,贊助到鄰國渡假,全包,包括“特別服務”。

至于請吃的福建麵,此君從來不會親自接收,而是委派代理出面,有條件的噢,一定要現金交易,而且鈔票上的列號,不可以連續的,必需是雜亂無章的,這樣,万一,我是說万一,反貪委會查上來,也較難查出個所以然,發展商發難“背叛”的話,舉報者布局的風險也相當高。

廿多年了,此君橫行無阻,若發展商遇上其他部門不能批准的情況,他也能跨部門“挺身相助”,許多發展商靠越來越多包的福建麵,与他結下“良緣”,不敢恨、不敢怨,只怕計划不被批。

別以為買了福建麵,就代代平安。故事還沒有結束呢。你的計划,應該每個單位都需要某种五金材料吧?要更快批准嗎?那你跟這個某某某買,立刻批。某人,無獨有偶,則是此君的親戚。

民聯上台了逾兩年后,听聞此風,一些官員聯同一名有正義感的行政議員開始介入調查。但過程并不順利,畢竟此君在政府部門的線眼相當多,查一個文件,不消几分鐘他就“收到風”。

爾后,此君知道州政府的肅貪“來真的”,于是頻頻請假去度假避風頭。

最后的最后,我們終于等到一個愿意爆料的發展商,聲稱受害者,并愿意挺身指控,包括對方傳給他的簡訊、每張50塊錢的列號等。看來万事俱備啦,首長可以以此“斬首示眾”什么是貪官,可惜,到最后最關鍵的一刻,舉報的發展商臨時“縮沙”,功虧一簣,眼巴巴看著他繼續逍遙法外。

發展商的顧慮不是憑空想像的,畢竟來屆大選充滿變數,万一再變天,國陣重奪政權,你今天“出賣”他,那公司在換政府之后的發展計划,豈非“下場慘重”了?

此君絕對是聰明人,收到州政府欲對付他的訊息后,決定离開原本可以吃很多福建麵的工作崗位,去一個比較有發揮空間的地方,繼續發揮所長。

雖然抓貪官計划告吹,但是州政府送走了一個大瘟神,總算沒有白費氣力,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只是不甘心貪官沒得到應有的下場。

為什么過去他可以貪得如此呼風喚雨呢?不說你不知道,每個認識他的人,都是其團隊的一部份。

要知道此君如今在哪里另謀高就,發揮所長嗎?留意一下,最近一位原本名不見經傳,現在頻頻与國陣眉來眼去的人,你或許有些眉目。

擁有如斯“輝煌紀錄”者,國陣依然視其如寶,當之人才,與之合作無間。難怪國家的肅貪行動,只是空有口號。

這,就是全檳最貴的福建麵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