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媒体的报导

(此文经刊登在2012年3月25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最近这几个星期，28楼有如回到308初期般，排满了一个接一个的媒体访问。这当中，国际媒体占了相产当大的比分，庆幸的是，这全都是那种大块头课题的访问，没有歌舞升平的粉饰报导（就算有人想要做，我们也付不起钱）。

我当过记者，知道 “新闻报导”和“广告新闻”之分，但是也有高明的广告商，有本事将广告包装成很像新闻来误导读者。但，这充其量只能“自爽”，最终人民始终会知道真相。

就像上个月（2月12日）英国广播公司BBC播放题为“从吉隆坡到喀土穆”的道歉短片，为本身涉及通过播放的节目，违反编辑规范、在本身节目置入行销，为民主与贪污记录恶劣的国家粉饰太平和打造正面形象的丑闻，正式道歉一样，让国家“糗”到海外去。

是的，这里的“民主与贪污记录恶劣的国家”，指的正是咱们亲爱的马来西亚。根据英国《独立报》，FBC为大马制作了8部片子，却没有公布它曾接受大马政府总值1700万英镑（或8400万令吉）的“全球策略沟通”费用，导致BBC在不知情下播放了这些节目。

针对这个“大新闻”，林首长当时也大发文告，要求首相为使用纳税人的钱给自己“漂白”而道歉。当然，一如往常，这个文告只是“意思意思”被刊登，一个马来西亚始终保持沉默。

BBC闻全名球，谁都知道。即使是林首长从囚犯变成首长这样的题材，他们也只在308过后的几个月后，登门访问过一次，访问的内容也不是这个，而是关于槟城如何展望未来。

虽然已是三年多前的事，我还记得，那个访问是在周末进行。之前有关记者电邮了几个问题，我们也针对需要的资料准备了数据。

他比预定时间早到了30分钟，在28楼“巡视”了三间会议室，最后决定采用有阳光照入的那间做设置。趁首长未抵步前，兼任摄影师和记者的他，要我做模拟主角，坐在安排好的位置上，测试摄影机的光线、音响，然后，就坐在一旁等首长。

即使这过程，我想与他分享一些槟城的风景，他一概不感兴趣。直到首长来了，安装好麦克风，访问正式开始。一问一答，访问刚好在他要求的30分钟内结束，即使长气的首长还有很多东西想要讲，他还是那样不给脸，说，“谢谢你花时间接受我们的访问”，连手也伸出来跟你道谢了。

五分钟内收拾器材，礼貌地说了声“谢谢”，顺道通知节目大约会在什么时候播出，就自行步出会议厅，多一句话都不说。

当时我感觉，“我知道你是BBC的，需要这么串吗？”，但现在回想起来，与其面对所谓的“节目策划公司”、Project Manager，我反倒觉得，我期望更多类似的“串”记者来场“真正的访问”，也不想“应酬”那些扮成很专业、其实是来要钱给你拍广告的公司代表来浪费时间。

当然，我们肯定不会像咱们的国家领袖般，给钱买漂白节目、丢脸丢到国际去。国际宣传不够的话，就努力一些，有了成绩，真正的国际媒体访问自动会找上门来，到时，连这笔钱也可以省下了，然后就像首长所说的：分给百姓做福利计划啊。

我们的“选区”

(此文经刊登在2012年3月18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有追看《28楼》的读者都知道，我们的民选首长很喜欢吃东西，他喜欢槟城道地小食的程度，搞到我们这些小助理也要兼职“陪吃”。

平时工作天，会议开得太多，他会趁会议与会议之间的空隙，随手拉几个最靠近的助理出门，到附近或者是楼下的咖啡店，点杯咖啡外加一些小食，先享受一下人生，再匆匆赶回办公室继续工作。

有时候我们明明吃饱了，遇到老板刚巧有那么一丁点的时间，又是被他逼着出门陪吃。隅有怨言时，他就会很理直气壮地说，“你知道吗，有一大堆人正在排队想要跟我吃饭，你们却不愿意和我吃？这是什么意思？”

跟老板吃饭的优点是：这一餐的费用可以省下，因为他从来没有要我们掏腰包；但同一个时候，我们的“兼职”也增加多，除了“陪吃”，我们还得随时协助现场的食客，用他们的手机替他们拍下与首长的合照。

不敢说自己有多厉害，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自从“陪吃”的次数多了之后，不只肚腩明显可见，用手机摄影的技术也进步神速。以前除了我自己的手机，我是绝对不懂如何使用其他模型的手机摄影的，现在，这个“功夫”几乎成仙，对方只需设置好，交代需要按那一个键，一张近乎完美的照片就出炉了。

在办公时间被令“陪吃”或陪同开会、出席场合，我们还可以接受。有时候，特别是在周末或者是公共假期，当老板去到某个地区，想起某个助理也是“那个区的人”，就会当下致电，问我们是否有空陪同。

小妹我住垄区+亚依淡区，每次老板带朋友或投资者到极乐寺时，都会致电问我能不能一起去。或者是这区的节目进行到一半，老板召见，以为有什么大件事，原来他是问，“等下要和YB XXX 去吃点宵夜，这里附近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吗？”

有时，约见投资者或重要人物洽谈，他需要助理协助，也会突然致电，“燕芬啊，这间餐厅比较靠近你家，你X点能过来吗？”

至于同事丽丽老家在大山脚，凡是什么会议、宴会、节目，老板总是觉得有这么一个道地的助理在身边，比较容易，当地人也会很高兴，所以都会要求她-- 可以的话，要过来噢。

要知道，女人到了晚上，脸上都会涂上一层又一层的护肤品，要重新“收拾”一番再出门，少说也得半小时才行。现在老板“精明”了，女同事就会给多一些时间“准备”，男同事，则是在5分钟内预料你可以出发。

家住丹绒道光的杰菲里，也是老板的“宵夜友”之一。每每都是在晚上十时后，老板“突然来电”，问他能否一起去喝点东西或吃点夜宵，这个面对老板就“有求必应”的好员工，往往搞到老婆怀疑他去会见女友，只有连老婆也带着出门见老板。

同事间最可怜的是阿飞，因为他家住光大隔几条街，每次老板工作到三更半夜，突然肚子饿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一通电话，他套上衣服，骑上脚车，就可以奔往老板的“指定地点”了。

有时同事之间，并不知道老板在什么时候曾致电叫谁出门“陪吃”，最近大伙坐下聊起时，才发现：原来观察细微的老板，连找同事“陪吃”也有分“选区”，你住哪一区，他刚好在那个地方，才会想到叫你出来“巡视选区”，顺便陪同他品尝道地美食。

呵呵，我们的“选区”，是陪老板吃东西的“选区”啊！

莱纳斯的邀请

(此文经刊登在2012年3月11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上周一，正当我和同事们在28楼忙得不可开交、讨论着记者在绿色集会被打却还没有人被对付的当儿，负责接电话的同事大喊新闻秘书：“有你的电话，Lynas的人要找你！”

我和阿飞对望了两秒，百思不得其解，由于我在讲着另一个电话，阿飞就负责接听。

对方告诉他，她是来自公关公司奥美（Ogilvy），她代表她的客户莱纳斯（Lynas）公司总裁Nick Curtis，想要在首长于3月23日到澳洲官访时，与林冠英会面。

阿飞很不客气问道，“谁告诉你林首长在3月23日有去澳洲？”

她说，“噢，林首长当天在墨尔本大学有一个公开演讲啊，大学出广告了，所以，在墨尔本大学校园的每个人都知道啊。”

原来如此。对方一直说，该公司的大老板真的很有诚意与林先生会面，希望我们安排。

依照程序，任何邀请都需要有一份正式的公函，以便办公室作记录。我们循例要求，对方在短短20分钟内，就电邮给阿飞，邮址“真的是”奥美公司的注册电邮。

这么大件事（至少新闻触觉告诉我，这是“大新闻”啊，不是大在他要见首长，而是“大”在对方此举给民众产生的“联想”），于是我们第一时间透过电邮，告诉远在砂州演讲的老板。

等着老板回复的当儿，广告系毕业的阿飞说，奥美噢，可是当年咱们在象牙塔苦读广告、市场学时的偶像公司，更是大学里高材生毕业后的“第一志愿”，可以挤得进这家公司的话，就是“光宗耀祖”了。

我“臭臭”也是本地大学市场系毕业的，当然有听过奥美。奥美又怎样？不管什么理由，你既然可以代表莱纳斯，那我单凭这个理由就足以鄙视你了。

这时我想起已离世的大马广告家雅斯敏。她是我发誓“当记者之年必访者”的人物。访问她那天，她傲气地告诉我：“你知道吗，很多公司都要找我给他们拍广告。只有本性良好的我才接，坏公司，Sorry。结果有一家公司一年出价比一年高，4年了，我不拍就是不拍。”

虽然由始至终，雅斯敏都不肯透露是哪一家公司，却让我更敬佩她的原则。

话说回头，老板果然不稍多久就回邮，叫我们隔天传到首都，他要开记者会“公告天下”。他说，我又不是彭亨州首长，我是槟首长，莱纳斯应该见的不是我，而是绿色集会、反稀土厂的非政府组织啊！

首长一记“我交给绿色集会负责人研究”，并表明不会在澳洲接见对方，结束了记者会。

可是隔天，莱纳斯负责人告诉《马来邮报》（Malay Mail），说莱纳斯清楚知道林冠英是槟州首长，他们“的确没有搞错”，他们的CEO真的想见林冠英。记者针对此事再访问首长时，首长还是那句：“我即不是彭州大臣，更不是绿色集会负责人，为什么要见我？我不会见他。要见，他们应该来马见受影响的居民啊！”

后来，有一些想得比较多的支持者转告首长：“我看，这可能是他们的诡计。假装说要和林先生见面，然后出卖‘情报’给国阵，国阵就可以转移视线，说‘嗱，你看，莱纳斯和林首长有联系噢！’就够力了！”

也许是支持者想像力过于丰富，但是在“一个马来西亚”的特殊国情下，真的什么事都可以发生，还好林先生处事快速、反应快速，连公开莱纳斯的邀请，也比任何人都快。

邀请信收了也公开了，可是，莱纳斯高层为什么要见林冠英，依然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这个问题，交给绿色集会负责人处理吧ⅰ

介绍人？

(此文经刊登在2012年3月4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刚过的那个星期，有一名外资厂的大老板前来礼貌拜会首长。

这原本是一个很平常也正常不过的拜访。这些最“大粒”的人，通常行事低调，到槟城巡视厂房业务的同时，礼貌拜会一州之长，互相交换意见、陈述问题（如有），加强沟通和了解，所以，当然也要求首长办公室对于集团总裁的到访保密，希望在没有媒体的情况下见面。

对于这些要求，28楼负责的同事，都是通过书信或电邮来往定案，当然也尊重主人家的意思。

这家外资厂的全球总裁，过去三年并没有到访过槟城，最近除了因业务需例常访问，也因为“听说”槟城变得很不一样了，所以才要求本地工厂的代表与首长约定一个见面的时间。

这一切的一切，原本就是那么的平常。投资的事务，自从杰菲里加入28楼之后，就不需要“劳烦”我这个“老女人”操心了，所以我也没有去接触或理会当中的细节。

可是，奇怪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距离有关的会面不到四天的时间，负责撰写《珍珠快讯》的同事来电问我，说有一名在报馆工作的市场部高层来电，问能不能跟首长约个时间，因为这家大厂的全球副总裁，想要跟首长见个面，叫我们“帮忙安排”。

咦，大厂副总裁要与首长见面，关报馆什么事？这家媒体也不是这间工厂所拥有的，况且见面时间也定了，一伙同事仗八金刚摸不着头脑，于是要求对方直接跟负责安排首长节目表的黄伟国先生接洽。

要是询问的是负责财经版的记者，我还可以了解对方想要第一手消息的处境，可是报馆的行政部跟大厂有何关系？于是我们在28楼里，尽速通知一直在跟进此案的杰菲里，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才“八卦”未完，同事光头飞又接到一名文化人的来电，声称有关工厂委托他们与首长约个时间给他们的副总裁与首长见面。阿飞一点也不给脸地说，“什么Apppoinment? 这间厂的我们已经有在首长的时间表里面了，你要什么？”（当然不会傻到跟你讲几时啦）。

结果对方结结巴巴了一轮，说什么有该厂马来西亚最大粒的人作出要求等等，后来知悉不得要领后，草草结束了对话。

两通电话，透露了什么讯息呢？同事们一直在讨论着。这些来电者，都与这家工厂的业务无关，也没有任何身份来“代表”这家工厂，那为什么这么勤于奔走，还要“代表”有关工厂替他们“约见”首长呢？最吊诡的是，28楼早在数星期前已经正式回复厂方关于见面的日期时间地点与细节，怎么他们毫不知情呢？

嘿嘿，这时，我的脑瓜开始想到“利益”这两个字了。是不是这些人奔波一轮，告诉对方“嗱，你看，我们成功给你约到首长啦。。” 然后索取什么介绍费之类的？我不知道，我也不清楚，但是除了这个理由，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逻辑可以更符合这个“剧情”的。

也许这是过去惯用的技俩，但是4年了，民联已经执政4年了，难道你还不知道，大厂老板要会见林首长，只需公司发出的一封公函即可吗？谁能够代表公司，圈内（工业圈）随口一问，真相就大白，“好心”的“中间人”或“介绍人”，或许你们应该考虑转移阵地到国阵州去“找吃”，槟城没有“空头”的“空间”给你们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