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

很多时候,面对感动的场合,不懂应该如何表达谢意,歉意或是接受别人的谢词,一句"无论如何" 代表了千言万语.....

Monday, January 10, 2011

州秘书

(此文经刊登在2011年1月9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正当雪州秘书事件闹得沸沸腾腾的当儿,我奉指出席由槟州州秘书主持的一项仪式,洗耳恭听了州秘书拿督再纳拉欣对公务员长达30分钟的训话。

在席间,我陷入空间错觉:这些话怎么这样“熟口熟眼”的呢?比如说,公务员不应该画地自限,或拥有“孤岛思维”(silo mentality),反之大家应该具备跨部门沟通的能力,以为公众提供最好的服务。

咦,这论调不是去年首长在公务员集会上提的吗?我悄悄地瞄向讲台,州秘书手上并没有演讲稿噢,而且,整个演讲过程,都是与听众有“目光交流”的。

然后,州秘书又谈起公务员的纪律问题。他说,大家在2010年杪,比全国公务员的500令吉,多领了300块钱,那你们的服务和工作效率,是不是也比别人好啊?

他又打比方:有些人好像报馆主编,先看星报,再看太阳报,再看南洋商报,这样一直看下去,半个早上就“玩完”了,然后就是喝茶时间,嘿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哪里摇脚,有空我过去巡一巡,就会找到很多超过预定时间还在喝茶的公务员呢!

接下来他又谈态度问题。他说,试想像,每个人都有家,当老公告诉老婆,我这个月很多OT,应该可以买一条链给你,但是,要是财务部无法有效率工作,迟至一年后才发出OT钱,这个家,早已闹得家破人亡了。

正当大伙以为他在打比方时,州秘书说,别以为我在开玩笑,以前就是这个样子,司机的OT钱,为什么会迟至一年过后才拿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要司机如何专心用心开车?

“还好,现在我们的财务部有了一个很尽责的主管,她确保每一项资料齐全的OT申请,都是在一个星期内过账。要是连内部顾客(也就是说公务员)本身都无法满意服务的话,可想而知住在郊区的小市民,要受到什么苦啊!”

然后他就很不客气地说房屋部现在就是这个样子。连公务员要申请房屋也要三个月,那公众岂不是要等三年?

最后,他以“政府转型”作为结尾,他说,转型不只是喊喊口号就变成转型了,思维不转型,思想不开放,喊得再大声也是徒劳。要是一个公务员连基本的纪律和条规都无法遵守,什么转型计划也是假的。

说到对公务员训话,看来州秘书的论调,好像比首长还要凶呢!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首长坚持要再纳三级跳,从市长坐直升机,坐上州秘书这个位子--因为他的态度、他的思维,最重要的,是他能够跟着上时代和首长的脚步。

还记得,当时州秘书职悬空了两个月,联邦建议了几个人选给槟城,后来不懂我那敬爱的老板用了什么办法,结果他自己属意、高能力的再纳坐上州秘书职位,此举也让整个槟州公务员的士气提高了,大家看到一个现实:只要你有表现,首长一定照顾你,你就“升职有望”啦!(当时比他资深的人选也很多)

也许雪州是全国资源最丰厚的州属,成为联邦虎视眈眈欲夺回的目标,导致同是民联的雪州,在这方面比槟州走得更辛苦。

我曾问老板,他到底使了什么办法让联邦委任他所属意的人选,他却多次故作神秘笑而不答。不过,看回两州州秘书的委任,在素质上,真的是天渊之别,也感概良多。

環保逃兵

(此文经刊登在2011年1月2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從昨日開始,檳州政府全面實施無免費塑料袋措施。從這一天起,檳城的霸市、超市、連鎖專賣店,將不會提供免費的塑料。

措施宣布后,引起許多投机客隨之起舞。在面對每年貢獻龐大的70億塑料市場的廠商攻勢時,早前在檳城論壇會議上舉手支持州政府綠化措施的非政府組織們,卻異常低調。

還有,每每談到環保,很多熱心的市民就會告訴我們,為什么你們州政府沒有去找XX團体的協助呢?他們辦環保辦得這么成功,動員能力這么強,一定事半功倍的。

講到這里,我不得不向大家報告在2008年發生的真實故事。

308改朝換代后,身邊很多參与XX的朋友,就不時在我或親友面前,對着新政府冷嘲熱諷,說什么“換了政府,都不懂他們几時會搞環保?還不過是換湯不換藥。”、“要是政府愿意助我們一臂之力,我們實在求之不得。”

理解這些反應后,我和環保美女在老板的指示下,安排了時間,親自登門拜訪了這個秉持慈悲為怀,濟世眾人的團体。踏入大堂,我們道明來意后,卻被安排聆听+觀賞35分鐘的錄影片段(這是我們早已熟讀的創會宗旨啊!)

爾后,我們向負責人再次說明來意,就是新政府有意實施環保政策,但是在這方面沒有經驗,希望借貴團在海外的成功之道,包括如何在開始時展開民眾教育,禁了塑料袋后有什么替代用品等,好讓我們在實施政策時,可以讓人民較易于接受。

我們甚至開口說,政府可贊助各教育活動的經費,唯需要貴團動員協助教育群眾工作,因為這是州政府當前最缺乏的資源。

豈料,我們眼前的負責人告訴我們,他們只是NGO,不能与政党挂鉤(可是這是政府啊!),他們會繼續以本身的能力和資源,展開他們自己的環保教育工作,但是很難与州政府領袖同一場合出現,以避免誤會。

那,外國的經驗可以分享了吧?對方答道:外國的集團与本地沒有聯系的,所以我們不能借他們的楷模來用(那就怪了,怎么你們也在這里賣外國制造的環保產品呢?)

你明白了嗎?就是說,我只能在自己的小集團內支持你環保,但是談到合作,立刻撇清界線;盡管那是之前一再冷嘲熱諷的,現在你政府做了,還是“你有你做,我有我做。”

當我和同事把這個遭遇告訴身邊的XX人時,他們都不相信,甚至說我們找錯人了(You've got the wrong person)。每次我都要求對方告訴我誰是“對的人”,相約見面恰談,結果?事發經過和試驗結果如出一轍,此NGO的官僚不輸政府部門,咱們滿腔的熱血被冰水潑到發抖,還因此被老板“鳥”(因為早前我倆大拍胸膛保證團体肯定挻身支持州政府的壯舉,只因它在民間的形象太完美了)。

最后的最后,我那個介紹的朋友,也挺不好意思地表達了失望,但礙于集團影響力之大,沒人敢公開表達不滿。

不明就理的民眾,以為州政府有意隔离他們,但是,卻又有誰知道我們在環保路上孤軍作戰的辛酸史呢?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与其一再被人玩得團團轉,我們決定靠自己摸索,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環保路,与這些原應屬于環保急先鋒,結果卻只顧維護自己“政党清白”的NGO保持距离。

慶幸的是,沒有龐大的NGO集團支持,我們還有很多小小的團体及個人,他們皆在這方面發揮了一點一滴的小力量,有人自愿在大旗鼓游行時穿上環保的奇裝异服,喚醒人們的環保意識;很多工厂在周日派出數百名員工協助政府清灘。過去,他們不曾嘲諷政府,今天,他們也沒有大喊什么環保口號,就只是身体力行,不當環保逃兵,就足以讓我肅然起敬。

没打招呼的后果

(此文经刊登在2010年12月19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12月17日上午,林冠英的政治秘书黄伟益气喘呼呼地跑来告诉我们:有一个自称来自柔佛士古来的行动党支持者打电话给他,说他不满林冠英于上周五,在香港国际机场没有跟他打招呼。


他说,他支持行动党30多年了,那天傍晚7时许,在香港机场见到林首长,于是就示意向林冠英打招呼,但是林冠英没有看到他,害他在其家人面前显得“非常没有面子”,因此要黄伟益转告林冠英,必需在当晚9时25分之前给他一个交代。

在电话中,伟益得悉对方早前已分别致电八打灵行动党总部及槟州行动党总部,作出同样的要求。伟益也发挥记者本色,询问他:“请问林冠英认识你吗?”他答:“不认识。”

对方还对党总部的职员说,我什么都可以玩,包括“玩命”,要是林冠英无法给他一个交代的话,他什么都可以做。

原来,此君早前也致电柔州行动党主席巫程豪作出投诉,更因为行动党总部一名职员没有在第一时间给他回复和“交代”,而求将她带到党的纪委委员会处分。

情势越来越不妙。于是伟益展开调查式报导。先向陪同首长到深圳出席亚洲经济年会的助理黄剑飞查询。

没错,上周五傍晚7时许,首长的确是从深圳抵港,正赶往登机门。陪同的还有马来西亚驻香港的最高专员。(与投诉者所说的:“首长当时在跟一个人讲话,理也不理我”确是吻合在有人跟他讲话。)

但是,不管是林首长或是黄助理,都没有“发现”到机场有人驱前跟林首长打招呼啊!阿飞说,那时他左手拎着自己和老板的公事包,右手拎着两人的登机证及护照,以追飞机的速度成为最后两名登机者,当时即使是周润发在面前走过也没注意到啦!

后来趁午休时间,我们找机会向首长“汇报”这则小新闻。林先生想来想去,真的想不起是否有这么一回事。

他不否认地说,“如果是在马来西亚,特别是在KL或者是槟城机场,我见到每一个人都会跟他们笑笑,因为我知道他们很多人都知道我是林冠英啊。换在香港机场,谁认识我?要是我看到每个人都笑的话,人家真的会以为我‘起xiao’(疯)了。”

故事还没有落幕呢。傍晚时分,首长接到夫人的来电,说这名“支持者”也致电给她,向她“正式投诉”林冠英没有跟他打招呼的事,甚至恫言,要是林冠英再不打电话跟他道歉的话,他将在隔天召开记者会,将这个“衰嘢”公告天下。

天啊!世风日下,原来这个年代,不小心或因没注意到人家跟你打招呼,而没有向对方打招呼的“后果”,竟然是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