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

很多时候,面对感动的场合,不懂应该如何表达谢意,歉意或是接受别人的谢词,一句"无论如何" 代表了千言万语.....

Tuesday, April 26, 2011

倒米不成反添米

(此文经刊登在2011年4月24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砂州大选落幕了,我的老板也回来,除了向我们一一追问过去一周来所发生的事,当然也分享了很多在砂州发生的“奇人异事”。

其中,当我们向老板报告,指光大的“下一任首长”甘尼又趁他不在槟城时,到警局报警,指要州政府交代霸级市场及超级市场征收的每个塑料袋20仙,到底去了哪里。

听到这里,林冠英笑到差点说不出话来。他说,原本这家伙是配合砂州大选要弄垮民联在砂州的战役,岂料他这回“倒米不成”,反而进一步为民联加分。

话说当所有媒体被限制刊登在野党新闻的当儿,这个看起来亲国阵,或者直接一点来说,是对民联“不利”的新闻,也有缘“飘洋过海”到砂州,还占了挺不错的版幅。

于是选民心中起了疑问:是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那钱去了那里啊?

还好槟城那批负责撰稿的记者超级专业,在采访甘尼报警的新闻之后,也做了一点点功课,加上一个“新闻背景”,陈述在某年某月某日,林冠英在那一个场合已经说明,这笔钱将会悉数用在州政府的除贫基金上,更有一些勤力的记者,还把跟进新闻的资料(截至某年某月为止共筹获多少钱),也一概加上新闻中。

结果,只要遇上心存疑问的选民,除了口述、逐一解释之外,还可以配上受到国阵钳制的报章上之“完整报导”陈述真相,加强说服力。

这么一来,远在砂州的选民,对州政府保护环境的努力更是赞赏,有者还频频追问:怎么你们没有告诉我们这一部分呢?

就这样,在竞选步入后期的当儿,这一丁点能够在印刷媒体曝光的新闻,吸纳了很多知识份子和环保份子的支持。(因为网络媒体“刚巧”被骇客入侵,无法运作)

也许是民联的良好施政和惠民政策太多,宣传队伍未及把一大堆啰哩啰嗦的资料印成“火车路”般长的传单,所以并没有把细节也纳入宣传内,这无免费塑料袋的良政也没有得到“详述”。

无论如何,这次还是要谢谢甘尼。托他的福,民联在砂州竞选期间,才能够在重重的媒体管制下,冲出重围,亮出环保这块“宝”。

虽然他的原意和出发点是要让政府丢脸,要让民联败北,也正因如此,才能够占了国阵所操控的媒体的版位;也正因他想倒民联的米,反而“不小心”替民联“添米”。

所以啊,可爱的甘尼也好,可爱的反对党也好,虽然你们制造了很多疑问,但间接地,我们也需要很诚心地感激你们的“贡献”,要是没有你们一直“是也反、不是也反”,槟州民联很多良好施政,根本无缘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国阵控制的媒体上。

谢谢你们的“倒米”,给我们添了很多的米。

Friday, April 22, 2011

启迪民智

(此文经刊登在2011年4月17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砂州选举期间,电视上的一则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

话说副首相丹斯里慕尤丁到砂州拉票,平时百姓千求万祈也没获回复的对话会,这次竟然是由副首相大人“亲自下场”,与200个团体对话兼共用早餐,所以一大堆组织就趁机提呈备忘录给政府。

最有意思的是,当记者访问一名华团代表,问他们备忘录里的内容是什么时,对方说:“我们要求联邦政府制度化拨款给华校。”

咦,怎么这对白“熟口熟脸”的?这不就是林冠英一天到晚呐喊的“政治语言”吗?

如果没有308那场政治大海啸,华团领袖即使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私底下”向国阵政府开出这个要求,更何况是公然对媒体这么说?

308前,这是大家“心照”的秘密。308后,这在民联州,变成了一个制度。即便是回教党执政的吉打州,也把马来保留地拨给华校用途。华社的要求,也从国阵认为的“洪水猛兽”变成一个小小的“人民之声”。

在过去,华校获得拨款,要看长官的脸色、部长的心情。只有在选举时期,当华社具有“利用价值”时,那些原本就应该在预算里面的拨款,才突然间大发慈悲似的如雨水般发下。

为什么这样呢?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只有一些人知道。制度化有这么难吗?为什么民联州在上任短短三年内,就以行动证明年年能够获得制度化拨款?而且,数额是一分钱也没少的情况下,直接汇入董事部的银行户口。

那为什么以前只能透过当地的“地方领袖”拿到?为什么以前政府工程只有“认识里面的人”才有机会沾到一点而现在可以直接上网招标?

以前,人民没见识过,所以不知道“原来政府也可以这样的”。现在看到了,所以敢要求了,直接一点来说,变天的意义,不只是换了一个比较好的政府,而是开启了百姓的智慧。

林冠英常常挂在口中的“启迪民智”就是这个意思。为什么我国一个小小的补选会掀起这么大的热潮,而拥有良好制度的西方国家,往往投票率都没有超过50%?

因为他们的制度健全,谁来做政府,人民所能享有的福利都是一样的。我们这里则有点距离。现在一个308政府海啸,民联州制定了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政策,就如霹雳州民联政府的“以地养校”计划,即使被强行夺权,但是另一派的人马,基于人民已经不容易被骗,逼于无奈,也必需实践民联政府建议的惠民计划。

我老板常常对我们说,一个政府不应该喜欢愚昧的人民以蒙骗他们;一个好政府,应该让他的人民变成越来越聪明、越来越文明,而这些,基实都不需要花太多的钱就能够办到了。

自从槟州民联政府颁发勋衔给清沟英雄之后,我曾经在马路上,看到有驾驶人士刻意摇下车窗,竖起姆指对在街边打扫的清道夫说好,路人再也不以鄙视的眼光轻视这份工作,而是以感激的微笑取而代之。

他们还是和过去的30多年前一样,每天7时半开工,与垃圾为伍,那“感觉”为什么会突然间不同呢?只因为政府的动作、来自官方的认同和肯定。

你知道吗,这批工友,现在只要倾盆大雨维持一个小时,他们就会主动致电上司,询问是否需要出来“通沟”,然后就很迅速地到各自的“地头”
干起活来。

另一个民智尚未“启迪”,“同志尚需努力”的地方,就是改变槟城人随地乱丢垃圾的习惯。只有这样,槟城才能变成一个真正清洁的绿州。

“食脑”的司机

(此文经刊登在2011年4月10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看到标题,也许你会误以为我这个小官也有司机。非也非也,其实是被老板逼上他的官车,才“有幸”有人开车载送,从而有缘接触司机大哥们。

之前曾经提过,首长大人贵人事忙,有时我们在同一层楼办公,一天下来,搞不好你要“求见”2分钟也成问题。遇到紧急问题需要老板决定时,把握时间的程度,真的是外人难以理解的。

比如说,当他正赶着坐飞机到砂拉越助选前,潜意识里就要把所有的官方事件处理好。于是一个接一个的会议不断地进行,我们要“求见”,等了8个小时,也抽不出空档。

结果,时间到了,却是他必需出门、否则飞机也不等他的时候。这时,“灵活处理”就显得非常重要。所以,他随手就点了一个助理跟着上车,然后从光大到机场的25分钟路途,就拼命交代工作,除了免却电话费,也避免了线路不好断线的问题。

过后,就托司机把我们“载回原位”。这时,终于难得有机会与司机谈话,了解对方工作的情况。

有时候我也很纳闷,明明放工时间的大塞车,怎么老板比我们迟出门,却能够更早抵达目的地呢?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们开快车(当然速度也并不慢,但不至于飞车),后来我才发现,这是他们每天做好功课的结果。

上班的前一天,他们需要详读老板的行程表,遇到不熟悉的地方,得先行开车或坐摩托“巡视”路线,以免载着首长到处“兜风”。然后,他们就需规划:这个时间去这个地方,这条路会不会塞、有学校上下课吗?遇到周五中午就要避开回教堂的路线等。

所以,当大家卡在交通瓶颈时,他的官车却在没有警车开路的情况下,抄捷径左弯右拐找到出路,这么一路顺风抵达目的地。

除非遇上不寻常的交通意外或大雨,否则,老板在专业司机的护送下,都有本事比任何人在较短的时间内到。而这一群司机,虽然心急,但是却只是默默地在做功课。

最让人心惊的,是老板随兴改行程表,或者是心血来潮突然要到某一个地方吃小食,就打乱了司机大哥们的“妙计”。

这时就很考脑筋了。他们必需在短过一分钟的时间内,边开车边摒弃之前的“路线图”,然后再从学校有无假期、现在是否离下班或午餐时间远等因素中,想出最快、最近、最顺畅无阻的路线,把车开往目的地。

打一份工很容易,但是要把一份工做好,其实一点也不简单,更要“食脑”,不然把老板载到“荷兰”,可真误事了呢!

今天交,昨天批?

(此文经刊登在2011年4月3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当了公务员之后,我才发觉,原来政府是最好赖的。

凡是过程缓慢、批准程序延误、甚至是有差错,一切都是政府的错。

最重要的是,当你把这话说出来时,坊间可以引起的回响和共鸣程度相当高 – 因为大部分人与政府的接触结果,都是那么一个模式。

于是,发展商的计划迟迟未获批准,赖政府;拨款申请没有下文,也是政府部门慢;申请准证没有进展,政府的问题;甚至是要求献词不果,也是长官助理办事不力。

我们无法怪平民有这种想法,毕竟过去的不愉快经验,导致他们脑海里沉淀着的想法。但是,难道每一次都是政府的错吗?(我是说,换了政府之后)。

所以说,做政府的,也需要拟定一套SOP标准作业法则,一切的一切都记录在案,包括每一次的电话谈论记录(时间、对方的姓名职位、内容等),彼此间的书信来往,也需要电脑存案备份,以供不时之需。

比如说,有团体要出版特刊,要求献词。依程序要求对方提供相关的草稿版。半年过去了,对方的大人物突然来电,指责政府部门做么连一个小小的献词也“尚未”做好。

记录的重要性在此:有时明明已经处理了,并致电或电邮其中一个负责人,但是有关人士没有传达消息,就造成误会,害官员吃死猫。另一个可能却是,要求了很久,明明是你自己没呈上草稿,却赖官员拖延。又多了一只死猫当午餐。

只要有资料明确记录,就可以一目了然。

最无赖的一次,就是有社团的大头遇到首长,向他申诉办公室很“大牌”,连首长要不要出席都不知会一声。翻箱倒柜查了一轮后,发现并没有收到邀请信,回电对方时,对方才很不好意思地说:“嘿,原来是我的总务忘记把信交上去。”

真是#*@#%¥。

又有一间教会的负责人,向一位媒体的朋友控诉,指换了政府之后,教会的地税从象征性的一令吉变成几千令吉,让他们吃不消。

我一听,就知道可能是土地局的资料出错。过程很简单,写一封信给首长(因为他掌管土地事务),简单陈述情况,我们再交到土地局,一切就可以纠正、还原了。

岂料口头谈了一年多,对方还是说政府不公平之类的,朋友再追问:你的信写了多久呢?不可能吧?细查之后,原来他们只是一直重复又重复地向外投诉,一封正式的投诉信也没写,教政府怎么批啊?

这还不打紧,今年初首长在一个聚餐上,承诺将会发给记者停车证,并交代在场的市议员处理。为了确保身份正确,我们交代一名代表查证后,才把名单呈上。

一个月后,有记者向行政议员投诉,说为什么这么久了,停车证还没有拿到,为什么政府的效率这么差云云。

我向负责的市议员查询,对方告诉我,他也等了很久,名单都没有呈上,要他怎么批准啊?

隔天,市议员传了一个简讯来,大致是说:“今天刚收到名单,会在下周的会议上寻求通过。”

你今天才呈上的申请书,却要政府在昨天批准,有可能吗?

以后要是有人向你投诉说政府办事慢时,请发挥逻辑思想,尝试多问几个问题,就会找到比较合理的答案,也避免让我们吃了过多的野味而胆固醇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