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化领袖？

(此文经刊登在2012年8月26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最近，Tokong 这个字眼很红。事缘有报导称副首长与党员开会时，提及槟州首长林冠英在槟城人民心目中是Tokong （译为“神”），引起一众哗然。



姑且不论后续发展如何，政治领袖被神化论，已成当前一大热课题。


很多看不过眼的政敌说，槟城人把林冠英神化了。他们认为，是林冠英身边人很厉害展开“造神工程”，让林冠英的“神化”（还是神话？）延伸到基层百姓心中。


首先，林冠英本身因一名未成年马来少女被政党高官强奸一事而坐牢的故事，已足以成为当代真人真事的血泪版小说。尽管事过10多年，但人民心中英雄的形象，却不能轻易被抹除。


第二，林冠英之所以广受人民欢迎，最大的理由是他面对巫统恶霸时的“斗士”精神，以及敢敢硬硬碰的勇气。


过去，百姓被巫统贪官欺负的这些年来，民选的当朝者为了保住各自的官位，一惯地在“国阵精神”下，只敢暗气却不敢明言，让百姓的利益继续受糟蹋，几十年来，人民累积的怨气无处可泄，308一场政治大海啸后，民联的林首长及众领袖，皆将巫统列为全民首号公敌，处处替人民出一口气，不怕强权、不怕巫统，这胆识，才是真正掀起人民共识、进而产生更大领袖号召魅力的因由。


与其说是人民神化了林冠英的领袖魄力，不如说是马华民政面对巫统时的懦弱，成就了林冠英今天的人气。

再者，就是林冠英本身的性格史然。他爱跑小贩档吃好料是众所周知的事。我们这些“陪吃”的早已习以为常，但偶遇的民众往往不免面露错愕、甚至不相信一州之长会在小贩中心出现。


那天他的印裔朋友来找他，到新世界小贩中心用餐，同事丽丽形容，“他一碟接一碟地把芋头糕吃掉，连我们那份也给他吃了，这样吃法，不肥才假”。更夸张的是，原本是与友人的午餐聚会，结果演变成与粉丝的拍照大会。


上星期，在二战纪念碑有个节目邀请林首长出席。晨运完毕的气功班安娣安歌们听闻林冠英要来，就排好队在大树下等，等到节目在近一小时结束后，大喊林冠英与他们来张大合照。


更离谱的是，恰逢公共假期，许多要往升旗山去的外坡轿车，看到林冠英就在路边，纷纷放慢车速，摇下车窗，大声呼喊“林冠英！林冠英！”，直到首长回眸，招牌式地招手回礼，大家才心甘情愿继续上路去游玩。


这4年来，团队发现，像林冠英一样获得民心的领袖，在施行一些分明就是不讨好的政策时，绝对占有一些优势。比方说，全天候无免费塑料袋运动。


槟城是最先也最成功推行无免费塑料袋的州属，因为人民支持政府，加上部分人盲目支持林冠英的时候，就是施行政治正确、但绝不讨好的政策的良机。曾看到电视环保节目访问安娣，问她为什么用环保袋，她说，“环保咯”。然后？“环保咯”，再然后？“林冠英说要环保的啦。”我啼笑皆非。


还有就是锁车轮。人民对此妈声四起，但因为支持林冠英及槟州政府，也“顺便”支持这项让人不爽的政策。换作是国阵执政，这些政策，有勇气做吗？能获得支持吗？


这就是自我神化和被神化的分别。被自己党员神化的领袖，只能在党内逞英雄自爽；让人民尊敬的领袖，则能够以本身的领袖魅力，在展开不受欢迎政策时也能获得人民的支持。


4年来，对林冠英批评的声浪从未间断过，他是马来西亚史上被批评得最多的首席部长，甚至还可以集结成书，何来神化之有？唯一与国阵不同的是，他讲的是人话，也敢敢去做国阵所不敢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