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的“功课”

(此文经刊登在2012年8月19日星洲日报大北马《28楼》专栏)


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我们的学习生涯，永远摆脱不了做功课的苦。


而人人面前风光的林首长，其实，每天在出席各项会议、记者会、开幕仪式之前，也逃不过需要“做功课”的命运。

“做功课”这个名词的由来，其实有点巧合+滑稽。话说同事戴安娜有次拎着草拟好的演讲稿，敲门进老板的办公室，要交给老板过目、修改，再打印时，“产生”的新名词。


那天老板忙得不可开交，见有人进来，就抬头问戴安娜，“找我什么事啊？”


一时不懂怎么回应老板的戴安娜，半带调侃地回应老板，“嗱，首长，你的‘功课’。”


听她过后形容，老板的表情是好气又好笑，我的下属怎么可以把修改演讲稿当成“首长的功课”啊？不过他没生气，而此后，凡是需要首长修改再发出的，办公室内的统一名称，就是“首长的功课”。


永远有人好奇，林冠英身为一州之首，他真的有时间修改每一篇演讲稿吗？


逼着工作的日子，同事们心中都有答案。他不只修改演讲稿，还知道要从哪里找新的资料加进稿内，数据、统计表、引述文章，通通都在他的脑里，我们扮演的角色，只是协助整理，总结。


即使他有时候会“脱稿演出”，内容也与书写的演讲稿大同小异，只是次序换了，再配现场的气氛，讲得更精彩了。死板板的致词稿，怎么比啊？


除了演讲稿，很多人也纳闷：林冠英几乎天天都有文告，真的是他写的咩？


呵呵，听到这里，同事们真的自叹不如。他用少过半小时写好的文告，搞不好我们需要花一小时来翻译。遇到“特殊”课题时，他还会特意致电负责翻译的同事：“这个第X段的这个英文成语，你要用XXXX这句成语来翻译，这样比较能表达我的意思，知道吗？”


林先生写文告的速度，也许是过去20多年当反对党累积训练有关。以前他的稿都是4页以上的，现在搞到行动总部的职员好奇，怎么我们有办法在这么短时间内“训练”老板缩短文告呢？


嘻嘻，这其实是一场误会。提点老板“媒体的版位有限”固然是我们的份内工作，但最关键的“改变点”，则是在于他做了首长之后，时间不多，所以只能写这么多。


他写文告或改稿的时间地点，一般上是在清晨6时许电邮过来（他在外地时），要是手机的电邮提示音量太大的话，就变成 “自己吓自己”了。


除了在办公室会议与会议之间写文告，陪他出坡出国工作的同事都知道，他可以在机场候机室，等待飞机起飞时，迅速地写好一篇文告；或者是开会半途一心二用写文告（别以为你就可以因此乱汇报，他可是听得到错误的呢）。


有时候我们一时忙过头，未及详细阅读他的文告，还会被骂，“你没有看咩，我文告第5段已经有写了！”，丝豪不像一些政党领袖，明明发了文告，记者致电要求更多详情时，却表示“我今天有发文告咩？”的怪事。


文告的词句、谴词用字，在在反映了一个领袖的思维。假手于他人的文告，就像借别人的脑来用一样，借错脑袋，遭殃的可是领袖本身啊。


这就是为什么，当了首席部长的林冠英，还是得天天努力“做功课”，即使是做到三更半夜，只因“不能把脑袋、想法也外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