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

很多时候,面对感动的场合,不懂应该如何表达谢意,歉意或是接受别人的谢词,一句"无论如何" 代表了千言万语.....

Tuesday, August 29, 2006

新闻可以这样玩吗?

从来没有在部落讨论新闻的写法。但是,这一次,“案发日期”虽然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但我还是想提一提。

那天林锦顺巡视,他说打石街基设没维修啦什么的,是一个废到不能再废的宣传的节目。最后他谈到跳蚤市场时,就说到一个女人的电饭锅不见,竟然在那儿买到,连饭卖才10块钱。

在现场,我和懒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于是叫林氏找那个人出来,最好拿着电饭锅给我们拍照,一定是一条很好的新闻。

可是林锦顺说那人不懂搬到那里去了,没有下文。于是大家只有继续拍照,回去写新闻交差。

对于电饭锅,我是这么写:

电饭锅“连饭”只卖10块钱?

据林锦顺州议指出,一名家住打石街附近的家庭主妇向他投诉,指她在打石街黄昏的跳蚤市场中,找到一个从她家中“失踪”一天的电饭锅,更让她感到吃惊的是,偷锅贼把饭锅里的“吃剩饭”联同饭锅,只卖10令吉。

她相信她是在家看电视剧入神,没留意家中已入贼的事。因此吁请当局关注有关的跳蚤市场,以避免有关的非法商家在“无物可卖”的情况下,潜入居民家中偷窃,造成治安问题。

林锦顺也说,他曾在该处发现到一个PJK勋衔的牌,只卖3令吉。


可是第二天,副主任问我,为什么人家星报的写那个电饭锅的饭还是热的呢?

看,这是当天星报的这则新闻:

Found: Missing cooker and rice

PENANG: A housewife of Lebuh Acheh switched on her rice cooker to cook some rice and left the kitchen to watch her favourite pre-dinner TV pro-gramme.

When she returned to check on the rice later she found the rice cooker missing.

Suspecting that her rice coo-ker would end up at the nearby Rope Walk flea market, she dashed to the site about 200m away.

Sure enough, she found her rice cooker, with the cooked rice inside, among the items be-ing sold there.

The man who was selling the rice cooker refused to return it to her unless she paid him RM10 for it.

She paid and took back her rice cooker. The cooked rice in-side was still warm.

The woman, who has since moved out from Lebuh Acheh, related the incident to Komtar assemblyman Lim Gim Soon at a press conference here yesterday.

Lim said the Rope Walk tra-ders had gone overboard as many of them stole goods from houses nearby.

“Stern action should be taken against these traders and they should be relocated elsewhere,” he said.


我心想,没理由我听漏这个重点的。可能是他在我们拍照时问到林锦顺,或者回报馆才打电话问他吧...的确,我承认他的写法比我精彩得多。

真巧,当天采访又遇到星报的该名记者。提起这事时,终于找到了答案。

他说,没有人告诉他该名家庭主妇是在当天找回电饭锅的。他是从一个很Funny的角度来处理这新闻。既然林锦顺说跳蚤市场是在傍晚,而林锦顺也没有明确说什么时候找到电饭锅,只说她怀疑是在家里看戏时被偷的,而连续剧多数是在傍晚时分播出的,结合了这些要点,他就自行作出推断,指那个家庭主妇当天在家看电视,电饭锅因此被偷,于是当天找回,锅里还有饭,于是他以煮饭的时间到找回的时间都是介于傍晚,而推断饭还是温的....至于那个情节,当然也是构想出来的。

天啊!这让我大开眼界。还好不是我听漏重点。把事情搞清楚,至少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然,副主任也不会因为这等小事而“鸟”人,但是我们还是对是否可以这样写新闻来进行讨论了一阵。结论是:最好还是不要这样做。

后来,陆续在喝茶和午餐时间,与不同公司的同行提到这件事。虽然我不是新闻系出生,但是,一直却以应该“据实报导”,不造作新闻,不想造成天下大乱为自己采访的宗旨。(当然,你可以说我是怕死的。)

同行之间的回应很多很广,值得参考。

有人说:哗,咁都得?那不会索性自己造一个故事来卖更好。

有人说:原来林锦顺李学德这种博宣传的政客,节目虽废,也可以从中找到好新闻啊。

有人说:其实星报这样做无所谓,因为这区的人看不懂西报,华文报这样写就惨了。

有人说:其实他不需要再添加情节,因为电饭锅内还有饭,已经是一个很好的新闻。

有人说:其实在这种没有 Public interest 公众利益的课题上,他这样做没错啊。至少新闻精彩得多,在繁多的沉重要点中,给我们生活增添一些话题。虽然情节是想象出来的,但是整个过程中并没有人因此而受到伤害,所以他是没有错的。

同行的回答,让我思考了很久。这不是讨论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我们真的可以这样做新闻吗?

无论如何,采访线上的东西永远是学不完的。这一次,是一堂非常宝贵的课。它让我重新思考怎样从没有用的节目中找到精彩和吸引人新闻,在新闻道德的尺度上应该如何去处理,除了呆板的“据实报导”外,原来我们还可以在吸引读者方面,纳入一些无关痛痒的故事增添可读性。

记得以前给培训的杜讲师说过,要做有 Talking point,可以成为人家仿间课题的新闻,报纸才能卖。

还有我初入行时,一个主任级的同行给我的训话:“如果你连一个小新闻都做不好,如何期待你的上司给你做大事呢? 如果你有本事在小节目中挖到好的新闻,才可以说是一个好记者。”

这些,我都记住了....但是,是否做得到,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Sunday, August 20, 2006

遇到“憋粪”的司机

因为工作而需要整天在道路上奔驰的小记者, 那天就遇到了一个变态的司机。

从莱特街弯弯的道路,他开着白色威拉,紧紧跟着我的本田摩托。我闪到右边,他更靠近我摩托后边,然后踩油,又紧急煞车,我再闪到左边,隔不到一秒,他又踩油,只差两公分就要撞上时,他又煞车了。

这种催命的玩意,我这个贪生怕死的小记者可不敢继续冒险奉陪。于是索性将摩托完全停着。在城市海湾酒店门口看着他扬长而去,心中说着: 也许你赶着去投胎,让让你吧。

我感觉到自己已因为这一段插曲而变得像灰姑娘的后母般恶毒。但是,当我把这个遭遇告诉SS时,她竟然给了我一个出人意表的答复,也让我笑翻了天,发现原来同一个个案也可以很幽默地看待。

她说:“试想象,一个人怎么会急成这个样子?他应该是憋粪憋得太厉害,想要快点赶回家大便,以免漏到底裤去,所以才这么急,我们就让让他吧。”

她说,这是之前在她遇到公路冒失鬼而气到半死时,有人说了一个这样的笑话给她听,从此以后,她不再为此而生气了,因为她都会站在那个人的立场着想,也为了避免他把粪漏在底裤里,甚至把车子弄臭,结果她都很开心地让路给这些憋粪的司机。不过,她一边让路,也一边笑这个“kek sai”的人.....

那一天的下午茶后,我再次遇到一个憋粪憋了一个世纪的司机。我很开心地让路,没有诅咒,没有恶言相对,处身为他着想,结果我也很开心,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当然也有偷笑啦)。

原来换一个心境换一个角度去思考,是这样的一回事。

以后遇到具有潜能的路霸,就把他当作是憋粪(福建话叫“kek sai")“kek”了很久的人,心情就会永远开心。

别说我阿Q, 其实是很有效的。但是,如果有人说你“kek sai”,你也应该明白他要表达的是什么。

谢谢SS的开解,你让我生气的情绪变成可以天天回味的生活笑话。

Friday, August 11, 2006

工程师“大噻”咩?

因为工作需要,那天去访问了一个工程师。

他用了很多很专业的工程词汇,还反问我懂不懂。就好像中学在班上打瞌睡被老师叫醒提问一样的口气。

因为我不是工程师,我对他说我不懂。我也不想“不懂装懂”。虽然我家里那个工程师哥哥整天跟我灌输很多有关工程方面的知识,但是这是专访,我只想拿一些能够应付我交稿需要的内容,不想跟他在工程词汇上纠缠。

这个家伙,也许是做MD太久,我坦诚告诉他我要问要写的范围,他就是不敢答(还是不会答?)反而只兜着其他我已经找到比他更适合发表这些伟论的人选的课题在转。他看我不抄,以为我不懂他在讲什么,于是我又重复,“先生,这个问题,那天XX博士和XX律师已经对我说了,你讲我刚才问的问题好吗?”

结果一个美丽的上午就在转来转去之间浪费掉了。他自恃是特许工程师的身份,向我要求写多一些(当然,我睬你都傻),也“希望”我可以在刊登之前让他先过目(真他妈的,我访问许子根他都不敢提出这个要求)。

刚好那天我穿了一件新衣,不想影响整天的好心情,于是就答应了这个我认为还不算太过份的要求。

最够力的事情在第二天早上发生了。他叫他的秘书打电话告诉我,说要在九点见我。(你以为你是谁?)好彩主任排我九点一场,十点半一场的节目,顺理成章推掉了他。

结果回电给他的时候,他对我说我不应该那样写。我以为自己写错了什么 Fact,但是不可能的嘛,虽然本小姐没有录音,但是“臭臭”也是 Made in USM 的,再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他突然发现昨天发表的伟论当中,一些他曾经告诉我的数据,是没有确实的记载,因此他认为若我在报章上报导,有点“不恰当”, 也有误导之嫌。

哇唠.....我真的差一点要骂粗话,还好我的英文水准不够好,骂不出。

我就老实告诉他,我是“据实报导”,我不是工程师,你才是专业的工程师,我之所以托人找到你们来访问,就是要从专业人士的口中讲出的话,怎么知道昨天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话,今天变成具有误导性的内容?

也许是理亏,他不敢再跟我理论。只是再约了一个时间,“商量”一下要怎样“妥当一些处理”。

哈哈,机会来了,到我“Lan Si”的时候了,我说,我们记者的时间很难定的,而且像昨天这样的访问啊,有时我们一天要跑四五趟.....我再联络你好吗?...

嘻嘻....再见面的话,我还是会扮到很尊重你的样子,虽然你打从一开始就以“工程师大噻”的款来应付我,但是我会记得,这回我是因为工作需要,不小心被介绍的人骗了,我才不相信全槟城只有你一个工程师可以访问。

其实,我这次已经很容忍了。记得曾经有一位财经界的人在接受我访问时,他身边有一条“狗”一直在说,“什么?你不是专跑财经的啊?那么你凭什么来专访我们这个谁谁谁啊?”

开始我还忍忍忍,后来我忍无可忍,就对那只狗说:“其实我每天只负责采访首相部长首长的节目,今天刚好首相出国,又没有部长来,主任没有理由让我没事做的,所以只好叫我来这里访问。”


不理他的脸有多黑,这是自己拿来贱。你不要污辱我的专业,我就不会动不动就给你眼色看。所以,工程师也不是“大噻”的。

办公室搞笑篇

很多人很喜欢问我, 在“全国第一”做工,好吗?

每次听到这个问题,我脑里想到的都是很好笑而且每天在公司上演的情节。

就说这个好了。



那天下午五点多我还在公司打稿。结果周新才拿着两支铁,坐在我面前说要表演给我看。

只见那个圆圆的铁,几乎套不牢他的肥肥的脚,结果滚了下来。

但是新才不气馁,继续“呼”,又“吸”,我瞪着双眼看他的演出,结果,他两只脚终于把重重的铁抬了起来。

他说这是练功。虽然他没有李连杰那么帅,但是练功的时候连手也“飘”了起来,象极了《黄飞鸿》剧中当有人被打伤,师父用内功替他治疗那样神奇。(虽然我感觉不到他的气,但也假假说“哇好料....”)

他的动作真的很搞笑。结果我闷闷的心情,经过一场大笑就不再为写不完的稿而烦了。

谢谢周新才天天在公司的免费表演。

怪事年年有, 本月特别多

自从在“全国第一”上班之后, 发生在我身上的怪事,从来没有间断过。

可以说这些事对工作没有造成影响,但是往往却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从第一天上班的那天起,就有怪事发生,情节和香港连续剧差不多一样。但可惜,我不是郭可盈,也不需要根据剧情走,结果,截至今天为止,我每一次都作出了自己认为不会后悔的选择,只是不清楚过程会不会得罪到别人。

还好我妈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她一定暗捶心肝。

唉,怪事年年有,这个月却特别多。我没有心情去处理了。也许,我真的应该把身上所有可能旺桃花的饰物收起了吧?

Tuesday, August 08, 2006

很快就要飞了

讲着讲着,原来距离我飞去墨尔本的日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说起来很长,其实扣除要做的东西,是少得可怜。

算一算,现在要买礼物给到时将在那边见面及接待我的朋友,要安排飞机票的行程,签证啦,要与澳洲那边的人联络,要想想我到时是否真的可以生存,我已经开始累了。

向来喜欢自由飞往自己响往的一片天空,可是今天,我却觉得有点累,想要好好停下来,看看身边的风景。

以前不曾去另一个地方,觉得呆在这里很痛苦,于是一直想飞,飞得越远越好。但今天,也许,我真的老了。或许,我只想暂时休息。

将要在一个陌生的国度,一个人渡过21个日子。整个计划只有我一个人参与,什么时候将会做什么,不知道,主办单位也毫无头绪。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心寒。

也许,如果当时没有得这个奖会比较好吧。既然路已走了,只有继续走下去,也不可能这样放弃这个免费旅游的机会。

最恐怖的是,我将参加的所谓的“交流计划”,其实并不是住在酒店,而是住在 Home stay program,领养父母的家。一个曾留学澳洲的男性朋友听到我的情况,开始担心我会不会在家里被人强奸。

他说,澳洲男人很大只,如果他们真的要来,我一定没有得剩。所以最好小心照顾自己。其实也照顾不来,只能期望真的可以没事。

后来我问他,要我买些什么手信回去送他时,他对我说,“只要你安全回来就好。”

很久没有听到这么温馨的关怀。虽然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但是我很感动。

也许,身边围着太多只在乎自己利益的朋友。也许,是我一直太在意别人要的是什么,而没有认真顾及自己的需要吧....

希望这一趟一个人的远门,将是一个让我学习成长、让我看透自己、看透人生的机会吧。

Tuesday, August 01, 2006

酬神戏背后的故事



每年的农历七月, 当我看到槟州大街小巷都开始搭起棚来,为了庆祝中元及酬神,我的思绪总会不知不觉飞回大学时代。

那年我念大二,我从来不是一个热血青年,没有任何抱负和理想,我只是一个每天在校园内想办法赚钱的穷学生。最让自己经济造成负担的是,我竟然爱上了摄影这门最高档,而且花费最高的爱好。除了成为当时摄影学会的秘书之外,课余时间要不拼命替其他学会拍照赚钱,要不就找几个朋友一起去拍照,过一过摄影大师的隐。

虽然我当时因为经济的问题,没有能力买一粒著名的Canon 或 Nikon 相机,但是照片店“大佬”介绍的 Pentax MZ-7,也竟然给我出乎意料地拍出了效果让人惊叹的照片。

那时候,数码相机还不流行,我们惟有拍完之后隔天等到相底冲洗出来才看到效果。在大一那年被骗当了第一届摄影展的筹委会主席之后,我就开始憧憬着要获选为下一届的参展学生摄影师。

于是,趁着七月半,只要晚上没有上课没有开会,我一定是在酬神戏的戏棚内。只要有戏棚就有我的影子。奈何的是,许多戏班的化妆,要不太浓,要不就是服装太假,让我总是提不起劲来按下快门(当然啦,那时按一下要花七毛钱,肯定要经过深思熟虑嘛)。

直到那一天,我找到了这个泰国戏班。他们的戏子很美,化妆很好看(至少她们脸上的粉不会因为面部表情而裂开)。我拍下了生平第一张自认最美的戏班照。就是这张趁戏子化妆时,躲在她身后,用耳环做前景,以“镜中镜”方式拍出的特殊效果。



当我告诉人家我是用Pentax 拍,没有人相信,于是我的冷门牌子相机,成为了当时摄影学会最热门的研究对象。变态的我,为了不想错失任何一次的拍照相机会,我向戏班的负责人抄了一份他们的演出行程表,每天随团摄影。

团内的戏子,大部分是泰国人,语言完全不通。刚开始时,他们有点排拆我,因为笨拙的我往往阻挡了人家出入的要道。后来,当我冲洗了第一套的照片给他们时,他们对我的态度有了180度的转变--当然,这个过程,又加重了我的经济负担,可是分享的喜悦从中展露无遗。

一个月半的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了。记得那个戏班在槟城演出的最后一天,是在靠近我家的Jalan Dua. 妈妈听到我要到那边拍照,就吵着说要坐我的摩托车一起去,因为她要拜神。

于是我就约好妈妈,我自己到后台拍照,她自己去庙里拜神,45分钟后在停摩托的地方集合。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刚调好相机,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台前的观众都躲去避雨了, 于是戏子们就不理会那分隔台前台后间的布帘,暂时没有将之拉下,在那儿从容地继续化妆。这是很罕见的景象,因为我每次都只能够从旁边的角度拍他们,但是这一次,我终于有机会从正方直拍,管不了相机内装着的是超贵的ASA 800 菲林,我拼了老命似的拍着,深怕错过了这一幕我会毕生后悔。

不懂过了多久,我终于拍到甘愿了,雨也停了,戏子们要开始工作了,布帘终于拉了下来,我才想起今天有载妈妈出门啊.....

老妈呢? 我望向庙的方向,不见她那肥胖的身影。她不会自己跑回家吧? 我开始慌了,那时穷得连手机都买不起,她应该是找不到我了,怎么办?

从后台那近乎70度的楼梯走下,我看到被雨淋得满身湿透的老妈,刚刚好站在我的摩托旁等我。

那一刻,我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怎么这个女儿竟然要妈妈淋着雨等啊?我问她:“做么你不在庙里等?淋到湿了....”

她淡淡地说,“没有啦,里面很挤嘛,我又怕你找不到我,所以不是躲在这里看看你每天晚上出去拍照是怎样拍的罗....”

我已经不懂应该说些什么话。回家的路途中,雨变小了但是还继续下着。我分不清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但是我依然假装若无其事地载着肥妈回家。

那一晚,然想起已经拍照多年的摄影学会主席曾经跟我说过的一番话。他是一个喜欢拍莲花的人。有一天,他的妈妈要求和他一起去拍莲花,想要看看这个儿子是怎样与莲花沟通的。

于是,拍照到近乎疯狂的他,一下车就拼命谋杀菲林,直到他想起那一天是带着妈妈出门时,才发现妈妈已经坐在石头上睡着了....

他于是举起相机,拍下了妈妈等他拍照等到睡着那温馨的一刻。他与我分享那张照片时,我并没有什么深刻的感触,但是那个晚上,他这句话却一直在我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第二天到“大佬“的照片店冲洗菲林。当时很多号称大师的人都有在,围着我拍的这张照片,以为我是帮其他人拿下来冲洗的底片....



结果,这张照片成为了我生平第一次摄影展的主题照。很多大师都这样对我说,这张是我整组照片中最好的一张。除了五星级大师宋仁德称赞这照片之外,最“浩恋”的大师冯标干也说这张照片最美。(这是这两个老对头第一次持有相同的看法)

印象最深刻的是,我问冯标干为什么选这张。他说,“其他的照片,如果我有在现场,我肯定也能拍出来一样效果或者比你更好,但是这一张,我不敢担保我在现场也一样拍出这种效果。”

我愣住了,不知如何反应。

天啊,这对一个初学者而言,是何其大的鼓舞。我相信他不会骗我,因为他曾经叫我把照片丢进垃圾桶里好过拿来给人家看。我肯定他讲真话。

我与其他五个学生一起办的摄影展,各有各发挥。我的主题是《荧幕背后的故事》(英语 Story Behind the Screen)。很多人以为,我要讲的只是戏子们在幕后的故事,但事实是,那代表了我心中的另一个故事,一个我永远不懂应该怎样用语言去描述的故事....